赵老将军说道:“老夫啊……戎马一生,刀光剑影,身上的伤不可计数,不说是战功赫赫,却也算是劳苦功高。幸得先帝眷顾,赐了这金牌,许我赵家世代恩赏,皇恩浩荡,这是其一。也正是如此,我这老脸……啊……挂不住哇!孙儿被俘……我……也要点脸面啊,不为了这些虚名,为先帝和圣上的偏爱,为百姓安宁也不得不一战。此其二。”
一番真情流露听得老管家连连点头。
老将军继续说道:“吾儿战死,桓儿是我一手带大,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桓儿落得如此境地,教我怎么忍心?我就是战死沙场,也要救下桓儿,算是全了我心愿,此为三。有此三,不得不战!”
“老爷……”
赵老将军似乎是想起什么似的:“待老夫救下桓儿,身死形灭,你务必将此信和此物交给圣上,切记,切记。”说着,他将一木匣子打开,里头是一封书信,随后又将金牌压在信上,合上盖子,郑重地交给了老管家。
老管家本欲说什么,但看到主子泪眼婆娑却目光坚毅的样子,硬生生将话憋了回去,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是临终所托啊……重如千斤,老管家紧紧抱住木匣子。
“你下去吧……”老将军摆了摆手,这一夜难以入眠。
如此,赵老将军又披挂上阵的消息不胫而走,着实是振奋人心。
直到传入军中时,徐昌寿喜不自胜,大叫:“好!好!好哇!赵老将军披挂为帅!”
自然都有人质疑:“年逾古稀的老者……这……”
然而赵老将军一到云州边关,就着手巡防城营,事无巨细,各人也都是沙场宿将,对他越加敬服。
“唉……”赵老将军坐下来的时候,长舒了口气,十分豪爽,“果然是岁月不饶人啊,老夫身体果真大不如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