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叶青釉飞快抬眼,似笑非笑看了一眼对面的人。
叶婉儿的神色还是十分的平常,只有微微搅动帕子的手,才显露出几分其主子的心虚来。
叶婉儿轻咳一声,状若随意道:
“可是家中有什么事情需要帮衬?”
“如今我嫁入柳府,柳府虽不比什么皇亲国戚,可我家公爹到底是官身,有银钱有门路,若是妹妹有什么要帮忙的,切莫客气,直说就好。”
“我到底是柳府的正头娘子,有些事儿我就能做主,咱们俩姐妹不比外人,彼此之间相互帮衬也是常有的事情。”
该说不说,叶婉儿这一席话着实是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
但叶青釉却从中品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虽然对方口口声声说不知道叶青釉要来,是听了下人禀报才出来见的人。
可叶青釉明知自己是被王秀丽请来的,自然也知道这样半道截人需要耗费多少力气。
若柳善这一房当真是王秀丽当家,叶婉儿不可能这样差遣下人,又寻个清净的去处来见叶青釉。
在叶青釉一露面,叶婉儿就迫不及待的说好听话拉近关系,想送小礼做人情,又说自己是‘正头娘子’有什么话能直接同她说......
其实真相几乎呼之欲——
叶婉儿是知道了王秀丽要来找她的事儿,以为两人要串通,或是她需要找王秀丽帮忙,所以这才迫不及待的跳出来截胡,隐隐想证明自己比王秀丽有手段.......
叶青釉松了眉眼,惬意道:
“不客气,一点儿也不客气,只是左右不过都是一些小事,也不需要人帮衬。”
她这话说的是实话,叶青釉这辈子除了叶家人,还真没遇见过什么难关。
不,难关也是有的,但像叶家这样令人有种吃了半只苍蝇似的恶心感,却是少有。
眼见叶婉儿明显有些不甘心,想要继续开口,叶青釉索性将话挑个明白:
“你知我如今立堂口开瓷铺了,对吧?”
“瓷铺的东家本就是柳府里的贵人,纵使是天塌下来,也还有高个儿的人顶着,我能遇见什么事儿?”
“这样罢,其他废话也不必多说了,你只说你找我做什么就好。”
青釉堂的动静不小,叶青釉不信有人会不在意,不揣测背后的东家到底是谁。
虽然她确实是东家不假,可狐假虎威的本事,谁不会呢?
叶婉儿想要展示柳府的气派与本事,可真要有什么大事儿,一来二去,无非也就是过柳善之手,若是柳善这柳家小辈不能解决,还得去求各个长辈老爷,将事儿办了。
可叶青釉真不用这么麻烦的一道道过关,只需要求一个人就可以。
她直白将自己背后有人的事儿说出来,叶婉儿自己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能办到的事儿能不能比她办的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