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要动她?”
崔德音皱眉,若真那么做,她成什么了?担心奸情败露害他人性命,别说杀人,就是嫁祸,她都不屑。
她堂堂博陵崔氏女,自幼饱读圣贤书,怎会和那些没见识的市井妇人一般,手段狠毒杀人性命?
当初嫁给高继行,是她无力抗争,是她的命,如今他千里迢迢追来,她怎忍心无视他?
她只想护他,等他日后功名加身,不再因为身份被人奚落,她这一生无法与他厮守的遗憾,也能少一些。
晚晴听她这么说,心中稍安,却也不解:“那为何约云夫人去大兴寺,.......夫人是想笼络她?”
崔德音颔首:“若她当真瞧见了,我会许她在侯府的前程,保她在侯府的地位,若她懂得权衡,相信不会贸然行事。”
眼下唯有如此了,晚晴点头应是,转身去念云筑。
喜鹊听闻侯夫人邀请寄云一起去烧香,乐得合不拢嘴:“侯夫人近日对您多有客气,连妙夫人都不敢随意来欺负您了呢。”
寄云却笑不出来。
侯夫人如此反常,看来亭子里的人是她无疑了。
也不知是真的邀她去烧香,还是想做什么。
她不得不防。
大兴寺坐落在郦山上,是西州香火最旺的一座寺庙。
临近日子,崔德音一早就吩咐备好马车。
寄云带着喜鹊出来,晚晴就过来笑道:“云夫人,夫人邀您同乘。”
寄云诧异,抬眼望去,就见崔德音含笑朝她颔首。
她按下心中不安,上了崔德音的马车。
车上只有她两人,崔德音不动声色瞧她一眼,见她恭谨,含笑道:“听闻大兴寺立寺已有五百年,这些年香火不断。我来西州几个月,上一次来,还是为侯爷祈福。”
寄云端了十二分的谨慎,小心翼翼应答:“夫人温柔贤惠,不辞辛劳,尽心为侯爷打理家宅,侯爷有夫人相伴,实乃人生幸事。”
崔德音见寄云出身低微,说话却滴水不漏,倒对她有点刮目相看,
她心中没底,为了稳住寄云,说话也和善了许多:“寄云妹妹温柔体贴,有你这样的人在侯爷身边侍奉,我也放心。”
寄云听出她话语里的示好之意,心中诧异,不想她把自己当成威胁,柔声道:“夫人和善,奴婢能侍奉在侯爷和夫人身边,也是奴婢的福气。”
她恭谨卑微,倒叫崔德音稍稍放下心,含笑颔首。
马车到了寺门口,崔德音领着寄云先去给高继行烧香祈福,捐了些香火钱,这才在小僧人的带领下,去后院的客房。
她身份尊贵,寺中自是不敢怠慢,给她留了最好的客间,小僧人客气道:“此处安静,夫人尽管放心休息,有什么事,使人到前头说一声便是。”
“多谢小师父。”崔德音颔首道谢。
小僧人道了一句“善哉”,转头和寄云说:“这位小夫人的客房在另一处,且随小僧来。”
寄云笑着谢过,随着小僧人往后走。
她的客房有点偏僻,离崔德音的有点远,不过房间干净整洁,倒不算差。
今晚要在大兴寺留宿,喜鹊担心一会儿人多,把客房整理好后就转身出门:“奴婢去要些水来,一会儿云夫人洗脸擦身,今晚就将就些吧。”
“辛苦你了。”
寄云点头应下,趁着天还没黑,打算去殿里烧柱香,为阿娘和小妹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