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屋中传来一阵清脆的碎裂声,外头的喜鹊吓了一跳,慌忙跑进来,见寄云脚下是破碎的瓷片,担心她被碎瓷片划伤,忙把人拉开,“云夫人,您没受伤吧?”
“我......”
寄云盯着桌上那个熟悉的荷包,嗫嚅着嘴唇,脸色已是惨白一片。
那是她亲手做给阿娘的香囊,前不久刚送出去。
阿娘病弱,夜里睡不好,她在里头放了安神助眠的香料,想让阿娘能睡个好觉。
本应该在阿娘手里的东西,怎会在这儿?
难道阿娘有什么不好?
她腿脚有些软,双手紧紧握着圆桌才稳住身子。
喜鹊见她这般,也吓得不轻,搀扶着她,担忧地问:“云夫人,您还好吗?”
“扶我去一旁的贵妃榻上。”
寄云强撑着露出一抹笑,心底却慌乱万分。
细细想来,她最近并未坏公子的事,也没做违背公子命令的事。
或许不是她想的那般。
鲁仁先前曾说过,会安排人进来侯府助她。
这个香囊,莫不是那个人故意放进来提醒她的?
她把香囊抓在手里,小手止不住的抖,“这个香囊,你可见过是谁放进来的?”
喜鹊被她这模样吓了一跳,摇头:“奴婢一直在外头守着,没人来过。”
她认得这香囊,“这香囊不是先前云夫人做的吗?有何不妥?”
寄云不能和她说太多,只得强笑:“先前找不着来着,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这儿。”
喜鹊仔细回想了下,脸色微变,“奴婢方才去一旁煎药,会不会是哪个小蹄子偷了云夫人的东西,担心被责罚,趁着云夫人歇下,偷偷放回来?”
念云筑只有喜鹊一个小丫鬟和一个洒扫的婆子。
婆子家在外头,天黑后,婆子就回去了。
也不知那人是如何进来,如此悄无声息就把荷包放在她屋里。
若单单是来知会她,大可挑别的时候,何必拿她给阿娘做的香囊?
寄云握着香囊,心中不安,“以后天黑就关好院门。”
“是。”喜鹊想想觉得不放心,“要不,奴婢告诉侯爷,求侯爷多派两个嬷嬷来守夜?”
“不......”
寄云脸色煞白,公子的人联系她,若是让高继行知道,她还有什么活路?
“一点小事,不必要麻烦侯爷。”
“......是。”
喜鹊想劝不敢劝,最后只得无奈应下。
隔壁的房间还在煎着药,离不得人,喜鹊道:“药该好了,奴婢去瞧瞧。”
“去吧。”寄云点头,等喜鹊出去,她才敢打开香囊。
里头给阿娘准备的安神助眠的药已经不在,却多了半块药渣。
这是.....阿娘喝的药。
公子不会平白让人送来阿娘喝的药渣,他怕是想提醒她,叫她好好配合,不要坏他的事。
寄云苦笑,她都已经进了武安侯府,如今阿娘和小妹都在他手里,她怎敢坏他的事?
“这是什么?”
就在她出神的功夫,一道低沉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寄云慌得想把手中的香囊藏起来,好在最后时刻反应过来,只握在手里,忍着狂跳的心脏强笑道:“奴婢闲时没事,做来打发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