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留在漪霞院,带着小丫鬟回来,当真就关上门窗,规劝小丫鬟莫要出去惹事。
“夫人,眼下要怎么办?”
若岚走后,晚晴瞧着崔德音怒气未消的脸色,上前为她揉按太阳穴,小心试探。
说起来,这件事是侯爷亲口下令彻查,若夫人出手,势必引起侯爷怀疑。
不禁责怪起若岚,她真是大胆,竟敢威胁夫人。
崔德音闭着眼睛,极力忍着胸中怒火。
她几时这般憋屈忍让?若不是顾及王羿,定不会容忍若岚这贱婢踩到她头上。
眼下,先稳住她再说。
婆子一事,想解并不难。
她嗤笑,吩咐晚晴:“你找出名册,看那婆子家中还有谁,若她同意,就妥善安置她的家人。”
晚晴瞬间明白她的用意,同时也暗道自己糊涂,只要那婆子认下罪名,这件事便能轻易化解。
她颔首应下,“奴婢知道了。”
她知道该如何做了。
.......
才一天的功夫,那婆子没等到侯爷和杨招回来审她,就自己认罪。
哭嚎着说自己鬼迷心窍,听了陈嬷嬷挑唆,偷偷潜入云夫人房中,把陈嬷嬷给的香囊放在云夫人床头。
那香囊中放了极寒的药,云夫人日日和那香囊作伴,身子才这般虚弱。
如今良心不安,后悔不已,婆子还供出陈嬷嬷当初贿赂她的银两所藏之处,并羞愧自尽。
这件事轰动整个侯府。
喜鹊得了消息,慌忙跑进屋,“云夫人,云夫人.....”
寄云喝了女医两天的药,脸色瞧着好了很多,也没那般嗜睡,便在屋里为高继行做香囊。
见喜鹊慌慌张张,抬眼看来,“怎么了?”
“云夫人,找到害您的人了。”
寄云放下手中做了一半的香囊,“是吗?”
喜鹊鼓着脸,气呼呼道:“嗯,您道是谁?是陈嬷嬷。陈嬷嬷因为污蔑云夫人,被夫人送回京城,她怀恨在心,便施于重利,叫那婆子把寒凉之物放在云夫人床头,所以您才气血两亏,突然晕倒。”
“竟是陈嬷嬷?”
这着实出乎寄云意料,陈嬷嬷回京也有半月了,细细算来,她和陈嬷嬷并没有什么大的过节,没想到如此恨她。
“如今那婆子担心被侯爷责罚,畏罪自尽了。死前把陈嬷嬷收买她的银子供出来,杨大哥已经带人搜了出来,足足有五十两呢。”
寄云意外,“那婆子死了?”
“是啊,许是害怕侯爷发怒牵累家人,就一头撞死了。”
寄云心中唏嘘,“倒不至于此。”
她为自己和家人的生机,怀着目的接近高继行,骗取他的信任,自认不是良善之人。
那婆子害她,若不是发现得早,她自己也有危险。
婆子并不无辜,但听到她死了,不知为何,寄云却高兴不起来。
同样都是出身卑贱,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人,婆子的今日,难说不是她的将来。
同样都有需要保护的家人,日后的她,能全身从侯府退出去吗?
她苦笑,她的下场,只怕比婆子还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