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王玉香把埋在坟冢上的头抬起,斜脸看了过来。只见,她浑身大汗淋漓,衣服后背已经湿透。脸上的汗水伴着泪水沾满了黄土,形成点点泥斑。飘散下来的头发掩盖面颊,斜视着张敬山的眼睛露出绝对的眼白,显得有些凶气和狰狞。
张敬山急忙扶起嫂子:“嫂子,你怎么了?”
王玉香擦了擦脸上的泥水,耸耸肩,转转脖颈:“没什么,只是哭晕了。”
待到高香燃尽,他们收拾了祭奠现场,集体打道回府。
返回的路上,乌鸦不解人间愁地“嘎”“嘎”叫着,她的身体酸胀依旧,好像梦里的毒蛇还在身体里缓缓地蠕动。
由于梦里的秘笈,王玉香并没有回靠山屯的张家大院,而是随着队伍去了镇里的“张家药铺”。
到了药铺,她开始挨个翻所有的药匣子,可惜都没有发现那个黄色布包。
张敬山觉得嫂子有些异常,便问嫂子找什么,王玉香刚想把哭晕时的梦讲给张敬山。转念,想起张爱山的嘱托:不贤、不道、不仁、不义者,不可同修。
那张敬山符合这些要求吗?
所以,她只能敷衍着:“没什么。”正当她要放弃寻找时,突然想起自己新房——张家大院的东厢房里,还有个药匣子。
她回到靠山屯的家,没来得及与婆婆打招呼和汇报祭祀情况,就径直进了自己的厢房。她把炕琴(北方装被褥的一款家具)打开,掏出所有的被褥,找出了那个药匣子。
她正要打开,只见婆婆李淑贤进来了。
婆婆一看满炕的被褥,不解地问:“你这是作哪门子的妖呀?”
她看看婆婆,掩饰着说:“没什么,我找件肚兜,找肚兜。”说着,把药匣子放回炕琴,收拾起被褥。
“几点完事儿的?还顺利吧。”婆婆问道。
“顺利,顺利。”她回答着。婆婆总感觉有些异常,但是不便于过多追问,便回屋给大家做饭去了。
婆婆走后,王玉香急忙掏出药匣子,打开一看——根本就没有什么黄布包。
吃过晚饭,王玉香回到自己屋里,躺在炕上,回想那个梦,又翻出药匣子端详着。
突然,听到婆婆惊异地问:“亲家,您怎么来了?”
玉香赶紧跑出屋外,只见王祥富一个人站在门口,怯生生地说:“我来看看我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