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知道了,你别生气。”她一下明白了过来,为什么父亲与夏化埃商量事情从不去唯心社,反而将地点选在家里,又为什么‘大计划’的当天家里会出现一批吸血鬼,全都听命于夏化埃。突然,一切谜题都似乎有了答案。
“果然是他,看来欲望的确有能力让人变得丑陋。”程巍看渡灵害怕地缩向角落,说,“你不会是个‘吸血鬼控’吧?”
她听到程巍的情绪恢复了正常,感叹他居然能如此坦然接受心腹背叛自己的事实,虽然黑暗中她看不到他脸上的隐忍,却也知道这是时间给一个男人的磨炼,她再次感到头昏,可这次她在这个人身边很安心。迷迷糊糊她说道:“我还不知道他是吸血鬼呢,他的身体有热气,所以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
“看来他找了‘裁缝’。既然这样,一切就好说了……”渡灵在程巍颇有深意的语气中一头睡去。
这不知道已是几百个日夜,清至在第二天早上就之身前往渡灵房间,却在柜子里并没发现她的身影,这不可能啊!她转身下去问保姆:“阿姨,昨天我妹妹晚上没回来吗?”保姆看她如此焦急以为二小姐又闯了什么祸,得罪了她。
清至无比后悔却不敢跟父亲说,看了客厅的烟灰缸里一尘不染,就知道爸爸昨天晚上并没有回来,不如自己去找渡灵,找到也可以松一口气了。她不自觉地想起那个“夏先生”,渡灵对他很着迷,这个人看上去有一丝痞气,不像是父亲平时会与之为伍的那种人。清至想起来自己亲耳听到过渡灵告诉自己夏先生的电话,她需要自己立刻想起来,女人的直觉真的很可怕,她已经认定这件事与他脱不了干系。
她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站在床边,动作神态尽量与上次保持一致。闭上眼睛,她控制自己的思绪向上浮动,因为担心渡灵的安危,她的情绪全是一团团的墨色,当它们停止抖动归于平静是,沉淀过后一帧帧的图像飘向天空,像是无限延伸的时间轴,清至熟练地梳理自己的回忆,难以想象通过这些日子的自学,她的进步如此飞快。终于,她把时间轴拨到了那天,渡灵告诉她夏先生的名字是夏化埃,电话是*******。得到了该要的线索,清至凝神屏气,毫不含糊地将回忆全部收回脑海中。
拨通了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他在睡觉,小点声,别吵醒他。”清至克制不住担心的情绪,大喊道:“大早上的睡什么觉!”
那边的女人大笑着说道:“你可真有意思,他不早上睡,难道晚上睡吗?”听她的语调就知道是个很性感成熟的女人。
清至以为她透露了其他的意思,破口骂道:“下流!”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她跑到唯心社的宣讲堂,知道父亲十有八九就在那里,去探探他的口风如何。离礼堂白来米远就听到轰轰的震动,成员宣誓的声音震耳欲聋:
“生是心跳,生是温度。呱呱坠地,吾心所始;平静安宁,吾心所止。生死由命,造物之规,自然永生,逝者必惩!”口号循环往复了许久,她走到礼堂前也没有停止,扑面而来的振奋,喜悦。透过窗户她看见父亲的身影,享受地站在属于他的讲台,双面紧闭,仿佛这一天他重获了新生。跟她一同看去的是一个清秀的男孩,刚刚成年的样子,有致的肌肉表现出他对运动的热爱。
“你在看什么?”清至问。
“我在等我的叔叔……你是,渡灵的姐姐吧。”
“你认识我妹妹?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汪忠恒长叹了口气,说道:“我也在担心她呢!昨天晚上我看她难受就让她坐在广场旁的椅子上,我去帮她找医生,谁知道才五分钟她就不见了,我喊了好久,一个回音都没有。”
清至情急地抓住他的手臂,问道:“具体是在哪里?”汪忠恒被她突如其来的情绪吓了一跳,磕磕巴巴地说不清楚,“真烦!”清至把他拉到隐蔽地,熟练地梳理他的记忆,知道事发前渡灵就在父亲的石像前。
“曾渡灵!你在哪儿?”空荡的长椅停在那里,并没有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