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渡灵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跑没影了。她走到洗澡间，眼前的景象让她吓呆了，这里是无隔板的公共澡堂。而且她带着一身的血迹走进去，味道刺激的所有人都转头看她。

尴尬地将衣服褪下来，滑到脚边，湿答答的像一块血豆腐，这里的水应该是没有加热的，空气中没有白雾，可洗着并不寒冷。才几分钟脚边就已经是鲜红一片了，只听旁边一个低沉的女声说道：“实在受不了了，即使她喝了牛奶，我也要吸她一口！”

“我也是！”“我也是！”……霎那间，一呼百应，这帮人把渡灵团团围住。“小妹妹，胆子够大的，是不是被那些‘友善’的吸血鬼海报冲昏了头？都流血了还敢来朝晖路！”

渡灵突然很害怕，这些人全都露出了獠牙，面目狰狞，眼睛里好像藏着火焰，跟之前在服装店里看到的老奶奶和程巍根本不像同一种生物。为首的一个女人冲上来按住她的肩膀，渡灵一个激灵牙齿就长了出来。

“什么啊！居然也是吸血鬼，我以前怎么没看过你？”那女人一把推开她，没了兴趣。

“我……我是新生吸血鬼。”渡灵把头低得死死的，她很怕跟这帮陌生人起什么冲突。

“你的教导者是谁？”她们只是顺口一问，已经各自去擦拭身体了。

渡灵很想大声地告诉她们，转化她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吸血鬼国王，可他们才刚刚出来，不知道夏化埃会做出什么反应，而且程巍一直说要保护她，也不知是真是假，她犹豫再三，回答道：“我也不清楚，昨天我醒过来后就变成吸血鬼了，我也想找到我的教导者。”

“既然他都抛弃你了，找到也不会有任何作用，那衣服上的血都是你的吧。小可怜，”她转过头对渡灵说，“这街上的‘meihuo’是我开的，有事过来找我。”

“谢谢，你人真好。”渡灵笑着说。只见跟她一起的女伴拍拍她，说道：“你别欺负她是小白菜好吗？挺可怜的。”渡灵觉得她们表现怪怪的，还是不追究为妙。

她赶紧把身体冲干净，洗完出去便看到程巍在等她。

“是不是等了很久？”渡灵问他。

程巍笑着说：“活了两千多年，女生需要等待这个常识可是从来没变过。”

她没想到程巍居然带她去了“mei huo kou”酒吧。“魅惑口？”他在她耳边说：“是‘没活口’，这边是吸血鬼最自由的地方。”

那个女人主动过来打招呼：“小白菜，你在骗我，别告诉我你是这个帅哥转化的。”说完她和程巍暧昧地拥抱了一下，偷偷在他衣领旁停留不知道说了什么。渡灵感觉他们认识了很久，那种默契让她很尴尬，可是又怕表现的太幼稚程巍会觉得她不懂事，只是装作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朋友？”

“很好的朋友哦，如果没有他，我不会在这里合法经营几百年。”她抢着回答，“你今天大驾光临，我得好好款待你……”

“不用，”程巍拦住她，“我不想大张旗鼓，最近遇到点麻烦。不管谁来找我，你都不准透露我的下落，包括小夏。还有，把楼上的房间给我留一个。”

“遵命，”她做了个没趣的表情，“那我想带新朋友去逛逛可以吗？”

程巍用手臂拦住渡灵：“她才刚转化三天，跟着我就行了。”

“哎，是不是当爸爸的人都这么无聊！”突然她把脸贴着渡灵，“我为什么不是三天以前认识你呢？”

她吓了一跳，完全不明白这番话什么意思，等到女人转身跟其他客人打招呼，程巍对她说：“尤溪是同性恋，而且只喜欢人类。”

“是跟女人谈恋爱吗？”

“不是恋爱，是宠物。”渡灵被震撼的不轻，她看见程巍向她眨眨眼，就像个普通大男孩。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很有意思，各式各样的人都有，也没人会装模作样，渡灵拍拍尤溪的肩膀：

“我不是他的女儿，我是他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