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先生,我儿子生病了。我真的不想给你找麻烦的,可是他半身不遂瘫在床上,急等着钱做手术。您的女儿正在危险中,能不能体谅我的心情,帮帮我们!只要您帮我,我下半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曾存铭一把扶起她,眼神中带着慈悲:“您先站起来说,能帮的我一定会帮,不止是经济上,我能做的还有很多。您儿子住在哪个医院?”
“市中心的仁德医院,他上个月前才住进去,本来当时就要做手术的,因为没钱一直拖着,现在只能时刻靠吗啡止疼才行。”
他坐上皮制的躺椅,双手叠在拐杖龙头,手指随意地敲击把手,这是他胜券在握时的招牌动作,深知事情会照他心中所想展开。
“现在我有两个想法。”他跺跺脚,“首先,你的儿子我一定会救,这是前提。既然你来找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曾某人不会见死不救。但是,怎么救?第一,我给你一笔钱。绝对足够支付你儿子所需的手术费用,你答应我保守秘密,不向外人透露只言片语……”
“一定的,一定的!”妇人听闻曾存铭的意见,连连鞠躬感谢。
“你以为你能做到,其实很难。”他用眼神刺穿妇人的胆怯,就像一只锁定目标的老鹰,“现在楼下有接近五十家媒体正等着你出门,你打算怎么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说什么东西能让他们满意,看的观众满意,同时也让我满意呢?”
她陷入沉思,她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平息这场沸腾的灾难。
曾存铭见她内心动摇,便乘胜追击:“还有第二种处理方式。我在仁德院长还有几个熟人,去年的中秋节,仁德医院院长还请我去他家参加私人聚会。只要我拜托他,你儿子不仅不用操心费用,甚至可以指名让专家主刀手术,康复期在豪华单人病房静养,我给他请三个护工轮番照顾他,你觉得可以吗?”
“不,不用了。谢谢曾先生,我自己照顾我儿子就可以了,不好意思麻烦您这么多。”
“欸,你还没有听我的条件呢!你出去对媒体说,你给我的东西是绑匪托你交给我的信物,我女儿正在受他们折磨。你放心,警察局里也有我的熟人,你在那里吃好睡好,什么都不用操心,等到半个月后风声一过,我会给你脱罪,保证你不会留任何案底。到时候,你就等着见你活蹦乱跳的儿子吧!”
“这……我不能答应。”妇人不想背这个黑锅,她没做过的事,打死也不会承认。
她决意要走,却被曾存铭用拐杖挡住去路。他继续巧舌如簧,意欲翻盘:“再好好考虑一下,仁德医院的郝医生,出了名的国内外科手术成功率第一。我听说他这个月打算出国进修,现在忙得连出诊时间都没有,更别说亲自操刀了。除非……”他突然收住话锋,见妇人露出渴望的神色才接着说下去,“如果你还不赶紧下定决心,过两天他可就要上飞机了。”
妇人终于缓缓点头,答应执行曾存铭的计划。她只有一个要求,在进监狱前再见儿子一面,却被曾存铭一口回绝。
“你的每个不配合的举动,就会给我带来10%的风险,你希望你儿子手术也产生风险吗?”
她含泪走到门口,回头向曾存铭说了四个数字,那是她孩子的病房号码。说完,去楼下推开大门,记者们扛着摄影机,手举麦克风向她涌来。曾存铭居高临下,冷眼看着这一切,就像棋手用一招险棋平定了局势,露出满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