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下这般不要面子的送花,玲儿想着姑娘在毓王府呆的也定是极好的。”玲儿在皇后身后也不禁调笑了起来。皇后平日里,待人几位宽厚,甚于,伺候的丫鬟们也能插几句调笑的话。
流瑛憋不住笑意,又不好再皇后面前笑出声来,怕失了礼数,忍得别提多辛苦。
”舅母,这可是您叫阿宇带阿瑛来的,怎么来了,您竟是嘲笑我了,下次我可不来您这儿。”阿宇从小到大今儿咪娜子可都得差不多到家了。
流瑛心中甚是惊讶,为何皇后为叫她进宫?
“不过是想着让宫中热闹一番,皇家就这么几个人,能来陪陪我的就一个阿宇,见你实在是惹我喜欢,便也向叫来凑凑热闹。你可还愿意?”
皇室凋零,但最为伤心的人,恐怕就是这位尊贵的皇后娘娘,母亲失去女儿的疼痛,是没有人,没有感情能够代替的。
“这是流瑛福气,何来不愿之说。”
流瑛也很是喜欢这位毫无架子的皇后娘娘,每每看见她,便生着一股没来由的憧憬。
几人人在皇宫由着阿宇领路,东拐西弯的逛着,皇后本就无别的事,阿宇便想做个领头的,给流瑛讲着些宫闱之中的事。
“阿瑛阿瑛,你快看,这皇宫最为尊贵的神树,春夏秋冬永不凋零,四季常青。都说,是它保佑着我们的祈源山河。”阿宇拉着流瑛踏进了昀善宫的大门,她一抬头便看见了一颗苍郁孤独的大树,仿佛冲破了时间的拘束,永远永远的伫立在这漫无边际的长生之中。无人知其来源,无人谓及后生。她心中有些敬仰,有些拳拳的眷恋,甚至,她有了一脉相连的感觉。
然后她发现,身上带着的两块玉石,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姑娘可是有些心事?”皇后突然发问,流瑛循着声音,发现原来皇后就在她身边,而她,又一次失控了。
“我只是觉得这树孤独,仿佛是一个永不愿死去的神灵。”
“这树本事胥母国中的神树,后因故来到昀善宫中,昀妃,在世时,也是个极为传奇的人物。”
“即是已经过世的人,便再与无瓜葛,传不传奇,也不重要了吧,我想那位传奇的皇妃,肯定更愿意活着过一个平凡的人生。”
“有些人,生来就不是凡人,他们要承受更多的苦难与折磨,承受无人知晓的痛苦,为了成全,那些凡人。”那个女孩站在神树之下,却并没有她想要的反应。
皇后话中带着些凄凉,当是想起了为皇帝纳妃的事情吧,一个爱慕自己丈夫的妻子,为了延续血脉,不得不为他寻找别的女子,又如何不能生出些凄凉和怨恨,但她能活的如此明媚,便更是个传奇的人。
“皇后娘娘,生无可乐生,死无好梦眠。“人这一世,可能最好的活法,便是顺应一切,但谁又愿意逆来顺受的活着,都是那些不甘心的倔强,苦苦支撑的牵强,才赢来了一生的梦无好梦。
“舅母,阿瑛,你们怎么说些阿宇听不懂的话?流瑛看着阿宇,心中忽然明白,皇家为何极宠这位小王爷,大概是,因着自己的宿夜难寐,想保一个皇族的一世美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