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会,是在大秦一统天下后,六国旧贵组成的秘密团体,旨在筹谋复国大计,每当秦国国力衰落之时,这个组织便会浮出台面,兴风作浪,当秦国渡过危难,又会适时潜入暗处,保存实力,静待时机。
“小子既然知道六王会,本将也不必隐晦,本将正是六王会的韩将暴鸢,”来人声音低沉,并不忌讳在大秦官吏面前报上姓名,反正这也只是一个代号,历代出任六将之人,都会沿用故国名将的名号,“实力相差悬殊,小子不要自寻死路,交出异人,本将饶你们小命。”
韩将暴鸢光凭这一句话,便压得吕不疑与向鲲鹏二人心如擂鼓,一时间气血翻涌、寒毛倒竖,身体不自觉的摆开了架势。
“我二人齐上,你未必就能速胜,等我天命司的人马到来,你才是死路一条!”鲲鹏的身体虽然本能地微微颤抖,可面上毫无惧色,从背上解下兵器袋,取出惯用的一对短枪,准备一决生死。
“向兄,我们不可都离开异人,若他们还有后手,趁我们不在劫走异人,那时悔之晚矣!还请向兄看守异人,伺机发讯求援!”
吕不疑抽剑上前,将向鲲鹏挡在身后,秦律中临阵退缩者斩的军法,是留给那些胆怯之人的,对吕不疑来说,即便面对不可能战胜的强敌,他也绝不会放弃任务。
“既然如此,就试试本将的撼山掌吧!”
毕竟身处咸阳,见两名年轻人不肯就范,暴鸢也不浪费时间,隔空打出一掌,之后如下山猛虎般跳下屋檐,直逼吕不疑而来。
撼山掌气劲袭来,吕不疑不敢有所保留,将毕身真气凝聚于双臂,护在胸前,但仍然不足以抵御登峰境打出的掌气,劲力加身,吕不疑后撤一步,双臂骨裂。
不等吕不疑站稳,暴鸢已然来到身前,又是一记撼山掌打向吕不疑心口,吕不疑横剑一挡,剑身虽然抵住了暴鸢的手掌,但内力相差悬殊,这一挡远不足以截停对手掌势,仍是被一掌重重拍在胸前。
精铁长剑、兜革胸甲并藏于衣下的掩心镜,在暴鸢掌下如豆腐一般断的断、碎的碎,吕不疑被轰退三丈方才扎住马步,鼻腔中充斥着腥甜的味道,胸口和双臂的剧痛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额上渗出大片冷汗。
“吕兄!我来助你!”
眼见暴鸢跟上又向吕不疑打出一掌,向鲲鹏故意大喊一声掷出手中短枪,继而将炮仗拧开,向天射出讯号,暴鸢见状,一手接住短枪,另一手本要打向吕不疑的一掌高抬向上,再次用掌气将弹丸隔空打碎。
“呵呵,这下死心了吧!”
阴冷摄人的蛊雕面具下,传出暴鸢的冷笑,为防将士不肯用命、随意求援,天命司成员每次出战,只准携带一枚讯号炮仗,这下两人皆无法求援了。
“看剑!”
吕不疑毫不退缩,豁尽全力将手中断剑的残刃劈向暴鸢,暴鸢探出二指捏住剑身,内力一吐,将吕不疑的手震脱剑柄。而就在吕不疑出剑之时,向鲲鹏一扬手,竟是再次举起炮仗打出一发弹丸。
暴鸢原本一直提防着向鲲鹏的信号弹,打落之后放松了警惕,又正与吕不疑过招,慢了一步,再来不及阻止这枚弹丸上天。
原来向鲲鹏第一次用的,是吕不疑用过的空炮仗筒,用碎纸裹了一块小石子放在里面,掷枪分散暴鸢注意,暗中发力将石子弹上空中,暴鸢信以为真,而吕不疑注意到被打碎的弹丸落下的不是黑色火药粉而是灰色尘土,看出了端倪,这才全力配合。
“这只会让本将更快的将尔等格杀!”
虽然中计,不过暴鸢并没有因此改变计划,这对他来说只是稍稍增加了一点麻烦,需要速战速决而已。
更何况那枚弹丸根本没有爆开。
也不知二人今天是不是命犯太岁,求救信号屡屡被人击落,这次又是一只飞梭半路截和,将那眼见就要炸开的弹丸的引信打断,彻底粉碎了吕不疑和向鲲鹏求援的希望。
“今天还真是热闹,”吕不疑所受内外伤皆是非轻,说话都有些费力,“向兄,再来的敌人,只能交给你了。”
“纵死何妨!”
看着从边上房屋屋脊上探出头来的三名蒙面人,向鲲鹏放出豪言,一脚踹开街边民房的木门,将异人赶了进去,自己则握紧剩下的一柄短枪守在门口,准备死战。
三名蒙面人没有半句废话,迅速跳下地面,二人全力对向鲲鹏出手,另一人则在旁佯攻,不断寻求绕过向鲲鹏枪锋的时机。
论武道,十七岁时便进入纯青境的向鲲鹏亦身负奇才之名,原本面对三名同样境界蒙面人,短时间内尚可应付,但那向家的惊雷枪本是双手枪法,单枪使出威力大打折扣,更兼还得防着对手闯进屋内劫走异人,一心两用,渐渐落入下风,身上很快添了几道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