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彦之说明情况,惊得那张员外失手打翻茶碗,瘫坐在椅子上,回过神来,也不管那地上碎瓷片,当即跪地乞求:
“先生若能救我家老小,张某但有之物,皆作报酬!”
“员外请起,快带我去那房间。”
萧彦之赶紧将张员外搀起,一同去那婴孩住处之外,房檐之上,果然挂着一盏彩灯,镂空头角、精妙绣像,却是十分好看。
张员外即命那小厮取来梯子,将那灯笼摘下,萧彦之拿过细细查看,底座之中,的确藏有头发、指甲、骨骼等等行魇之物,叫人看了后背发凉。
“去取些柴火,做个火堆,将这玩意烧了!”
若非遇到萧彦之,恐怕合家都要因为自己而枉死,张员外心跳剧烈,后怕不已,要将灯笼烧掉。
“去备好火,却先别烧,”
萧彦之将灯笼先放一边,请张员外稍安勿躁,说道,
“如我所料不差,那妖人已躲在府上,专等那害人之物炼成,现在烧了,打草惊蛇。”
若非萧彦之扶住,那张员外吓得几乎昏死过去,连连求萧彦之搭救。
“我观府中五行,此时正是金光不展、水流不畅,想来那妖人必藏于土中,速叫人来,细细翻找府中土地。”
萧彦之说出办法,张员外立即叫上家中所有能动之人,拿上各式铁器,将前后院中土地寸寸挖起,果然在后院中,发现一处土地坚硬无比,铁铲铲落,竟是蹦出火星,却翻不起些许地皮。
“是这里了。”
无需做法,萧彦之只凭一双肉眼,便已能隐隐看见那块土地之下钻出屡屡黑气。
张员外心中惊骇无比,不敢说也不敢问,只等萧彦之定夺。
“家中若有童子,可以在此方便方便。”
“我来!”
萧彦之说罢,方才那小厮应声,女眷退去之后,便对着那块奇怪土地解起手来。
一泡童子尿浇下,那铲不动的地面有些塌陷,便叫那小厮勤力猛挖,三五尺后,地下挖出些白色的事物,整个挖开之后,竟是一个极大的白色茧状物,足有一人大小。
“这是何物!何时埋在我家地下!”
见这诡异景象,张员外不禁后退几步,躲在萧彦之身后。
“如无意外,这应该就是你先前遇见的所谓高人。”
萧彦之还未动手,那茧中却是先传出幽深人语:
“何方道友,你我无冤无仇,为何坏我好事!”
“我乃玄门正宗,你这妖人也配叫我道友,点火!”
一声令下,张家小厮赶紧去将备好的火堆点燃,那盏灯笼便在火中翻滚,冒出阵阵浓烟,很快化作灰烬,虽然法器还未练成,但已与那妖人缔命,那茧中传来痛苦怪叫,表面不断凸起凹陷,而后一条裂缝自茧中间出现,逐渐扩散,直到裂成两半。
“欺人太甚!”
怪茧之中,跳出一人,全身淅淅沥沥,沾满莫名粘稠液体,皮肤肿胀、面如死灰,正是那安南术士,
“今日非同你拼个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