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把没用的钥匙。”
香桃想了想,问道:“娘娘派何用场呢?”
云有霞理着云鬓,缓缓地道:“她不是满皇宫的找钥匙吗。本宫就送她一把又如何。”
她脸色一寒:“去,让宫人把它挂得高高的,最好在屋檐下。再预备一架竹梯子给她。这不是下雨了吗,竹梯子浸了雨水,湿漉漉的,滑了她的脚,可怪不上别人。”
香桃领教,答应一声,出去吩咐了。
衡芷宫里的人办事利索,没多大工夫就在“含荣阁”二楼上的翘脚檐牙处高悬了把钥匙。
一盏茶之后,叶舒进殿来了。
她闷头闷脑的在殿内找了一通后,就上了二楼。接着继续闷头闷脑地找。她压根儿就没抬头看。
刚刚混进来的衡芷宫里的小太监,眼看着她就要错过了头顶上方的钥匙,心里急的跟猫挠似的,嘀嘀咕咕直骂她眼瞎。
蓦地,随侍的一个宫婢发了一声喊:“呀,在那儿呢!娘娘,娘娘快看!”
叶舒随着她手指的方向45度角仰上去,差点没把牙笑疼了。
她激动地叽哩哇啦咕唧了一通,跟随的一众宫婢和小太监一句也没有听懂,都张着嘴看着她。
叶舒只得又说了句古今通用的人话:“快,搬把梯子来哟!”
那混进来的衡芷宫太监一听,屁颠屁颠地带人去搬那把湿漉漉的竹梯。
檐外刮起了大风,大雨斜斜扫了过来,扑了叶舒一脸的。
叶舒心里高兴,哪还管雨不雨的。伸手抹了一把脸,就掀了裙角蹬梯。
“娘娘,危险。让奴才们来吧。”侍婢秀粹说。
其他的宫婢和小太监都附和着说要替主子上。
叶舒看看湿滑的竹梯,觉得不甚安全。坑自已就算了,坑了这些可怜的宫人,她可过意不去。
于是,她不听劝,踩了上去。
想当年,在乡下老家,自已皮的时候,也爬过梯子上房檐下掏鸟蛋。如今,重操旧业,岂有不得心应手的。
俗话说的好,摔死的都是那些有经验的。何况,她还不曾估量这宫殿的层高。这宫殿的二楼可比一般二层小洋楼要高上好几倍。
叶舒登顶,伸手够到了那把钥匙,一高兴,就放松了警惕,并且回头看。
这一看不打紧,她姑奶奶的不记得自已天生的恐高啊。就回望那么一眼,她眼前就天旋地转起来。跟着,脚下一滑。啊呀呀,往后倒鸟。
天上的珠雨,一路追随着她往下掉。叶舒吧唧了一把雨水,心想,完了,死翘翘了。
乘风浴雨的,她为自已短暂而又诡异的一生唱了最后一句送别语:“老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然而,她“老子”的“老”还没有喊出口,就被雨水呛了一嗓子。
真是妈妈的,连最后的遗言也不让她说利索喽。恨天不公啊!
她闭着眼睛,预备着“扑通”一声响。可是,预备了半天,也没有听见。
“喂,睡着了吗?”忽然,一个男人的声音问。
叶舒猛地睁开眼睛,便见一个俊美的脸庞正俯看着她。于是乎,她也就随着他,眨巴着眼睛仰看着他。
凌肃下视了她一会儿,喃喃:“好了,傻了……”
要说叶舒的反应,可谓是迟钝中的绝品。刚才她跌落一半的时候,那凌肃就已经飞身上去,从底下托住了她。她难道就没有感觉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