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算不得是一只鬼。”

“啊？呃……”叶舒诧然支吾着。想不到鬼的耳朵这样尖。

“我只是一缕鬼魂。”她说。声音里有一丝惆怅和哀婉。

鬼魂和鬼，有区别吗？叶舒搞不太明白，挠了挠脖子，瞅着她。

她眼波流转，看向远方，喃喃补续：“一缕游荡千年的魂魄。”

“妈呀，千年……”叶舒失声惊呼。

她转眸过来，盯看着叶舒两秒，仍旧柔媚一笑。

“千年来，我孤零零地浮荡于三界之中，从一处飘落到另一处，从未长时间停下来过。我只是一缕鬼魂，寻不到身主，所以也就不能够享有轮回。”

“你的意思，是你只能就这么飘着？”

“对，漂浮于天地之间，无根无蒂。”

“哦。”叶舒讷讷地应着。说不出自已有一种什么感觉，似乎有些同情她。毕竟飘摇千年，谁还不想落下来歇歇脚呢。

叶舒抬眼从新打量她。她冷艳妖媚。娥眉似蹙非蹙间，我见优怜。

“唉，真是一个极美的鬼魂呐。”叶舒心下感叹。

“那个，我叫叶舒。你叫什么呀？”叶舒主动示好。

她愣了一下，又茫然地看向叶舒：“我不知道我叫什么。”

“呃……”

一缕鬼魂真是可怜呀，连自已叫什么都不晓得。叶舒同情心起。

她想了一下，说：“我叫你‘小乌蠋’吧。”

“小乌蠋？”

“对啊，你是雌凤蝶的幼虫，就是小乌蠋喽。”

“我不是……”鬼魂顿了一下，“也罢。小乌蠋就小乌蠋吧。”

叶舒欢喜地跳起来，三两步上去，拉过她的胳膊挽起来，说：“那，我们已经互通名姓了，你不可以再加害我了啊。不然就是不讲义气。”

小乌蠋异样地瞅着她，笑道：“你认为我要害你？”

“呵，鬼吗，哪有不害人的。”叶舒很有见地地嘻嘻道。

小乌蠋笑了笑：“不管你对我是否心存芥蒂。但我，看到你，却觉得很亲切。说不出的那种莫名感，很奇妙。”

叶舒凝眉，细细地体味了一下。说起来，她对这只不算鬼的女鬼，也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然而，她猛甩了一下头。不行，她怎么能对一只女鬼有好感呢。不要命啦！

“那个，我看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家了啊。”

叶舒支吾了一句。抬头看看庙外头的天，暮色将临，再不走，天黑了怕走不掉了吧。

“你不是打算在这破庙里宿一晚上的吗？”

“啊，嗯，呵呵……”叶舒讪讪地说。

小乌蠋洞悉她的心思，笑说：“你想去哪里？我可以送你一程。”

“啊？哦，不用，不用。我认识路，可以自已走。”叶舒慌忙摆手。

“你不是还要悄悄地潜入城中，买什么地图吗？”

“啊……”

叶舒瞪大了眼睛。她心虚得不要不要的。刚才真不该自言自语的，全叫这只女鬼听见了。这可怎么好，她该怎么委婉地拒绝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