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儿啊!你细想下,京都那是什么地方?”
云淡细想一下,抬头道:“那又怎样?这有什么关系?”
景老太爷理了理袖摆,正了正色道:“京城繁华,如诗如画,游人如织,红墙碧瓦,更重要的是达官显贵成堆!你想想咱们家景儿!乖巧可人,人又单纯!还没怎么出去过——”
云淡一愣,是呀,自家女儿,那般可人讨人喜,又没出过门,如若又让人面兽心、心思不纯、人模狗样的骗了去,咋办?
云家就一独女,他可不想再将自家女儿嫁给不知根底的人了!
“对,收拾东西,我们即刻出发!”语顿,转头对景老太爷道:“您且快快修书一封给景辰,让他这次别再患浑!精灵点!莫又将景儿弄丢了!”
到时又一副可怜样儿,来给他示好!
一提起景辰那没出息模样,云淡抿了抿嘴,狠狠道:“那呆瓜子,若这次再将我家景儿弄丢,看我不将他打死!”
机会他都给他争取了,若他还不争气,以后就老死待在京都那混账地,给人当牛做马吧!
也是!
他们两长辈,这些年,为这俩小辈,不知私下干了多少失礼的事。
这次,那丫头人都去了京都,若他还不好好把握。百年过后,无脸且愧对祖宗的可是他——景辰!
景老太爷在一旁咐和赞同道:“放心打,我让园中小侍到时给你按着!”
这次若再将小丫头气丢,当真是活该他孤独终老!反正都孤寡,打死也好!
“我去拿笔墨来,赶快修书一封!”话还没完,一机灵的小侍蹬蹬的跑了来,急急摆上笔墨纸砚!在一旁研磨!
看起来,园中一个两个侍从,比他们两个长辈还替那俩不争气的着急!
也是,景家在西泽国棋子布遍各地。
执棋人,二十有七,听说可能还要孤寡一生!这些年里,景家部的人,为了将云家小姐顺利送到主人身边,不知暗地里出了多少力?
可,主便是主,仆便是仆,他们再着急,也不能真正违背了景家章法!去伤及主人心中所爱!更不可能说主人不是!
云淡说了他们所忧,自然是跑得极快!真怕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又将云家小姐哄了去!
景老太爷,执笔寥寥几笔!
纸上:景儿即至京都,好生侍候!
落款人都不用!
就景老太爷这一手好字,普天之下,寥寥无几!
云淡瞟了眼,接过纸在下面又添了几笔:再丢,打死你!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甚是满意的笑着点了点头!
云淡拿着纸在火炉上烤了烤,卷了卷,递给景管家!
景老管家接过,老胳膊老腿飞快的跑去后书房!
不出意外,那呆瓜子,晚间时便可收到信!
两人又说了会接下来安排!
午时刚至,两人吃过午膳!
膳后,景家库房!
景老太爷交代着要带走的贵重东西,瞟了眼正在他库房东看西看的云淡!
漫不经心道:“又不是第一次进,有什么好奇的!”
“景老头儿,你说您这些字画,收这么一堆,有什么用?”说着,还一副漫不经心将手中难得的珍藏画,扔回原处。
这东西,手重一点、沾点水、滴点墨就废纸一张!
他堂堂一介太师太傅,私下不知教了这玩意多少文墨!瞧这脑中无半点文墨样,景老太爷根本就不想回他!
可不回他,他又怕这玩意又是一顿乱翻!到时弄得乱七八糟!府中难得整理!
“你收那般多的刀啊、枪啊的,有用?”刀剑一两把防身就好,这些年,不知四处收藏了多少那冷兵械!
若依他想法,饿了能抱着啃?
他就知道这老头儿会攻击他!
话题一转,接着道:“您们这些老朽是不是都爱这玩意儿?”
“什么叫我们这些老朽,是某些整日弄刀弄枪的不术之士,不喜这些玩意儿!”
一点眼光也没有!刚刚还觉得这小子懂事了,看来只有片刻。
一天不找他抬杠,他心里就过不得!
一旁的景江乙憋着笑,这云家少爷,从小到大,嘴只在老太爷这吃过亏!
云淡从小,不仅嗓门子大,嘴也厉害了得!
从小在风城,谁人不知,云家这后辈,胆大嘴巴厉害!一个大男人,嘴巴狠,怼起人来,在风城就没有输过!
之前,江老太爷在世时!江老太爷说一句,他回怼一句,怼得江老太爷次次吃瘪,为了找回颜面,江老太爷没少拿长辈压他!隔三差五,便看见江老太爷拿着棍子满府追云淡打!
云淡年少时,江老太爷担心自己让云淡早晚给气死!气得没办法时,江老太爷就时常写信给在京都当值的老太爷诉苦!
那会,景老太爷时常来风城,其实一大半是怕云老太爷被云淡气没了。为了帮他缓压,没多久景老太爷就来风城玩两三日!后来归野,估摸着,老太爷也是放心不下云老太爷一家,才舍了故里,来了风城!
只能说,一切都是缘,皆是上天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车轱辘辘的声音渐渐变得低沉,预示着马车即将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