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礼一个人风中凌乱,看看紧闭的房门,看看冷冷清清的院子。好不容易的商礼院休沐日,得,又剩下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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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官道,孟知行骑在马上出神。手指抚过自己的唇边,又轻轻抿着,似乎是在回味昨夜那意料之外的一吻。
或许是发现自己想得太龌龊了些,剑眉一皱,丢开杂念内敛心神检查内息。
昨夜那一吻,似乎是让他突破了极至一品的屏障,成功进入到了黄极金刚境。
可这也让孟知行第一次对自己的实力有所怀疑,回想从前,内力内凝开始,每次突破所剧增的内力会被烟雨任平生带着在筋脉内流转,那种撕裂的疼痛会持续一日或许更久。为什么这次只是爆发,却没有那筋脉被内力撑开的疼痛了呢?
抬起右手,上面有多年握剑带来的老茧。
手指微动,内力似乎具像化一般在掌心流动。果然,气海内力相比于昨夜之前剧增了数倍。而就在内力流转期间,狴犴也在剑鞘中嗡鸣。孟知行眸子凝住,双指成剑,微微一抬,剑鞘就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这一刻,严重震惊无以复加。
看看天色,已经接近晌午,路过一家驿站,将马交与店家看管,简单吃了点食物后就加快了速度。
烟雨任平生的内力功法,能让孟知行脚下步伐灵活多变并且轻如鸿毛,在草木茂盛的林中就像是鱼入水般,转瞬便消失在视野中。
往后三日,宋知礼就像丢了魂一样,以前自由自在,日日闹得精疲力尽。后来爹管着,孟知行管着,攒了一身子力气。在孟知行离开王都,萧阳羽带着玄甲卫入山林后,方肃成了个空杆子,好像也开始摆烂了。这无异于放虎归山,这三日,宋知礼商礼院也不去了,书也不看了,日日不是叁川雅舍就是醉仙居,正巧南方戏团来王都巡演,她还凑了不少热闹,将那日孙玉泉给的一百两封口费全数打赏给了戏子。日日玩到后半夜,回家倒头便睡,连夏吟都找不到她人。
这夜,宋知礼在自己的难得壹乐里和花魁柳慕淮对酒当歌。楼下小厮却急匆匆赶来:“宋姑娘,楼下有人寻你。”
酒是好酒,但是不易醉。这是柳慕淮自己酿的,还未对外销售。阿礼还以为是方肃杀过来了,正要逃跑,却听到小厮说是个女子。
女子?
这都城自己认识几个女孩子?柳慕淮,李时笙。好像便没了吧?
阿礼正要回绝,又看小厮眉宇间透着紧张,便道:“让她来吧。”
话音刚落,一袭红衣映入眼帘。
见到人,阿礼就没了好眼色。
是金沙赌坊的老板娘,莫燕莎。
那夜后,萧阳羽跟她说过。这些赌徒,要么会在骰子里做手脚,要么就是耳力惊人。而那晚,看阵仗怕是两个都有了。
柳慕淮也喜欢穿红衣,但是不如莫燕莎穿着这般衣不蔽体。而且,柳慕淮入山水水墨画,虽身在风尘之地,但也清新自然。再看莫燕莎,明明家财万贯却像个卖身又卖艺的女子。
下三滥手段见不得人,赌品见人品,阿礼冷冷哼道:“你来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