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夫一摸,这诊金还有点厚。
徐大夫掂了掂钱袋子,顿时眉开眼笑,“我再教你一套按摩手法,平时多给她按按,不然,她会得痿症。”
宁言点了一名士兵跟她学习,自己进了一间房,开始研墨写信。
主簿大人如今这样不好挪动,她得给县丞大人报个信。
第一句先确定中心思想:已成功平定山匪。
接着开始详细汇报昨日发生的事情。
然后,她在后面写下自己对这些山匪的猜测。
这些山匪都身材矮小,可能最开始是一群得了侏儒症的人,因为异于常人,便躲入山林生活,一代代下来,便繁衍了一堆侏儒后代,族群内还划分了不同阵营。
身体灵活,本性好斗,战斗力强……写着写着,宁言最后添上一句,脑子不太好使。
仔细想来,这些山匪身材如此矮小,竟然还有胆子假扮官兵,大摇大摆走进军营,本身就说明对方不太聪明啊。
而且,最开始她还担心这些山匪伪装成官兵,会对马匹动手脚,事实证明是她多虑了。
她接着往下写士兵伤亡情况,数个士兵得了风寒(衣服被扒被冷风吹的),阵亡一人(江如春),重伤一人(唐卉)。
最后,她请求县丞大人抬一顶步舆来,再请几个医术高明的大夫。
虽然她也觉得主簿大人可能是真没救了,但万一呢,还是再找些大夫来看看吧。
写完信,她便让人快马加鞭送去清河县。
士兵带着信骑马跑远,宁言挠了挠头,感觉好像忘了啥,但目前主簿大人的伤势更令她挂心,既然能忘,那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吧。
清河县县衙。
冯安收到信,打开一看。
只看了第一句,她便抚掌大笑,“好!”
她扭头吩咐一旁的女侍,“快,去叫吏房的人草拟一份告示,张贴在县衙门口,就说桃花村山匪已被官府剿灭,让百姓无需再惧。”
“诺。”
女侍闻言,欢喜退下。
冯安接着往下看,她将剿匪过程细细读来,旋即有些疑惑,她再将这一部分反复读了几遍,她们县的官兵除了放了一把火之外,好像也没干什么事。
没关系,以最小的伤亡博得最大的成果,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行,冯安嘴角还是止不住上扬。
她继续往下看,然后,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唐卉……瘫痪了?
她抬头看着书案上堆积如山的公文,眼前一黑,那这些还是她一个人的活?
而且,唐卉瘫痪,官职肯定是保不住了,新的主簿走马上任,最短也要几个月的时间,那这段时间主簿的活也得她干了?
冯安表情凝固,片刻后,她放下手中的信,平静地合上尚未处理完的公文。
起身走到内室,在榻几上躺下,双手放在腹部,十分安详。
她一定是在做噩梦。
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躺了一会,她突然拧眉,睁开眼,“不对劲,马县尉呢?”
另一边,在金山村的宁言:“……”
她想起来了,她把马县尉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