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如果唐云没有中选,唐云便痛失她的产业?
这本来就不是唐云的产业!
冯静见她迟迟没有画押,立刻嘘了一声:“你刚刚可是答应了的啊,这么多人都听见了,可不许反悔!”
“对啊,我们刚刚都听见了!”
“淑女一言,驷马难追。”
周围人也纷纷附和道。
“怎么?小姑要反悔?”
唐云轻飘飘睨了唐顺仪一眼。
唐顺仪一哆嗦,手已经按上印泥,在契书上落下手印。
契书一式两份,唐云将自己那份叠起来收好:“要上课了,都散了吧。”
说完,看也没看唐顺仪,便回到自己的案几后坐下。
其他学子也不自觉听从她的指挥,乖乖回到案几后坐下。
众人刚坐下不久,“铛——铛——”的钟声便响起。
授课的夫子踩着钟声迈进教室,左脚刚落在教室里,便是一顿,有些疑惑四下打量一圈,怎么回事,今日竟然这般安静?
接着她的目光落在唯一站着的唐顺仪身上,蹙眉道:“站桩呢?还不回座位上去?”
唐顺仪回过神来,连忙道是,回到最后一排坐好。
接下来的一整节课,唐云都听得很认真,专注而从容,态度坦然到似乎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
心还在怦怦跳的唐顺仪收回目光,她的手紧紧捏着衣角,指尖用力到发白。
眼睑下垂,遮住眸子,掩住眼底的怨毒。
……
因为约好晚上在如意酒楼吃酒,一天的课程结束后,唐云三人便出了清河学院。
路上唐云先是把乌兰那送到仁和堂,请王巧云为她看病。
乌兰那刚到大雍朝的时候还精神抖擞,每天沉迷于撸虫子不亦乐乎,亢奋得不行。
直到方才,唐云想着乌兰那刚到一个新地方,想带她多接触接触大雍朝的生活。一推开门,就见乌兰那倒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脸色煞白。
她的虫子们在地上惊慌失措地乱爬。
唐云便和同窗告罪一声,连忙将人送到仁和堂。
仁和堂里,王巧云脉一把,淡定道:“水土不服,我给她开几剂汤药先喝着试试看,回去多休息。”
话落,便开始写桔梗川朴汤的药方。
乌兰那虚弱道:“……谢谢巫……大夫。”
王巧云眼皮一掀:“我姓王。”
“呃,谢谢王巫,呃,王大夫。”
乌兰那头痛得很,迷迷糊糊瞪着眼,一只小虫子从她身上飞出来,晕乎乎地往墙上撞。
王巧云看她一眼,又看了那只虫子一眼,没吭声。
唐云扶额:“外婆,她精神状态不好,你别怪罪。”
说着,她伸手抓住那只乱飞的虫子塞到一个小瓷瓶里,再把瓶子塞到乌兰那衣襟里。
再眨着眼向王巧云解释:“外婆,这是她养的小宠物。”
王巧云还是没吭声,她写好药方,也没递给唐云,反而递给药童,让她下去熬药。
王巧云看了看堂外等着的两个华服少女,挥了挥手:
“行了,把人暂时留我着吧,我给你看着她。你有事便先去吧,别让你的朋友等太久。”
唐云弯眸笑道:“多谢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