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膺见状,心里的担忧也放了下来。
有些事情,真实存在,只是不相信的人不愿浪费时间去验证。
问柒漂浮而下,来至仇膺身侧,问道:“以你的神通,一根鳌鱼骨最多伤你七日,可你至今仍留鳌鱼骨于咽喉,这是为甚?”
仇膺言道:“当年见你之时,动了凡情,初尝情爱美妙。你的来意我知晓,我只是害怕南都一战之后,我与你再无瓜葛。困在我咽喉的这根鳌鱼骨恰巧给了我一个理由,让我能够时刻想起你,我与你之间还有一断未了的情仇,这样我与你就有了关系。”
问柒问道:“欺骗了你,你恨我吗?”
仇膺不假思索回道:“当然恨……那些恨已经不重要了。百年相思,还能再遇见你,知足了。”
问柒对于仇膺的言语并没有上心,言道:“情爱这种事,我们把控不了。吾欺骗了你,同样也受到了百年孤独的惩罚。我们之间应该算是抵消了吧。”
仇膺轻摇头,言道:“我不敢保证,以后会不会再想起你,甚至再去寻你。”
问柒迈开了脚步向前走去,言道:“好聚好散吧。”
问柒没有停留之意,向穷境入口走去。
仇膺没有转身挽留,望着眼前的一潭静水,安抚着自己这颗动了相思的心。
仇膺故作坚强,但心里明白,这个女人自己永远不可能忘记,她的离开,给了自己一个等待的理由。问柒越走越远,仇膺转身望向了她的背影,期待着她也能回首,但却难遂心意。
鳌鱼浮游于穷境上空,追随问柒而去。
仇膺叹了一口气,自问道:“我应该还会去找她吧?”
仇膺一问,即是断相思的开始。
相思是何物?以执笔者来看,相思即是求不得。正因求不得,才有了要“得”的念头,这一念又是痛苦的开始。
紫琼潭,似乎因为高问柒的离开而变得不安分,潭面荡起了缕缕波纹。杨扬跳进紫琼潭,取代了问柒的位置,又像是要改变这里的平静。
沉入水中的杨扬,浮望潭面,穷境紫光射入,映画其生往事种种……
话分两头,那位前来寻找杨扬的穷小子鹿子烨,已被暗伏手焦荼引弓锁向,离弦之际,命悬阴阳。
鹿子烨声声唤“姑娘”,双目寻影,两耳拦声,走至于断碑之处。鹿子烨停留之际,暗箭袭来,容不得丝毫反应。
今夜,焦荼失手一次,略感不爽。二次搭弓以补前失,正欲平慰傲心之际,猛见断碑上空突闪一团青光星雾。
焦荼护眼刹那,断碑前不见人影,那位鹿子烨同样消失无踪。接连失手,顿时心火涌来,焦荼转寻他处,再杀猎物。
那团青光星雾非是他物,正是那只顽皮好动的青鳞椒图兽——青尚。
鹿子烨也被这青光晃眼,在这刹那之际,被青尚扑倒在地,顺着坡沟滚落,满身泥泞昏迷。青尚抖动躯体,甩尽鳞甲上的泥土,转身跑去它处撒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