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既如此,娘娘就在此晚课,定更之后方可回房。”
庵主冷冷吩咐,说完仰着下巴走了,兰羞的服软没有换来最佳效果,心下郁闷。这个小师太看着也就十八九,长得出挑水灵,有股很浓郁的娴静之气,让人讨厌不起来。可兰羞总觉得她对自己有恶意,满身的冷硬都冲自己来,自己是犯了那么点儿错但得罪的又不是她,这人有病啊还带这样莫名其妙的!
“没有立场吃的醋最酸呐娘娘,这宝祯师太是为殿下才……奴去给娘娘打理寝居。”
物苏话说一半儿溜了,但要表达的意思已经清楚完整了,无非就是尊逸王跟这宝祯师太有点儿什么红粉关系之类的么。这是石凉的风格,男宠面首都做过了勾搭个尼姑算什么。兰羞撇撇嘴鄙弃心泛滥,为自己嫁了个金玉裹败絮的男人而不齿。另一方面又好奇心乍起,能与石凉扯上干系的女人,要么就是像自己一样有利用价值的,要么就是像凤鸣凰一样有使用价值的,这个宝祯师太想必也是有不凡来历的吧。
兰羞这边吵吵闹闹,猜猜想想,远在猎宫的秋季围猎亦热热闹闹,风起云涌。蜜梨走的很顺利,石凉接到下面人请示时已身在猎宫,时隔一天了。听说那丫头临行前去了趟珠英古寺,带走了一罐骨灰,很是诧异,半晌没回过神来。
“王妃是辰时三刻入的宫,闹出事时将近巳时,西门守兵也是在那个时候看到蜜梨出城来请示您的,可巧您接了王妃闹事的消息正赶去收拾残局,所以没有收到守兵线报,等您了了事端接了御驾从宫里出来已经近午时了,秋猎队伍刚好要出发,根本没有时间示下,这分明就是计划好的。”
辛裴的核报将一切推向表面,但石凉并不在意,不过是送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武婢而已,他又不是不知梅兰羞的心思,如此处心积虑大费周章,无非是想让蜜梨顺利离开好让她自己落的无牵无挂,让别人再也抓不住她的软肋罢了。既然人已经走了,那他就放她一马好了,软肋这东西,拆了还能再长出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至于那罐骨灰,不关他的事,他自然不会去伸那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