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羞的死是个误会,秀老贪玩儿,又不及碧老心狠手辣,想留下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想方设法弄些假死之类的把戏断了人家家人想要寻人的念头。
兰羞不小心受制于人,只能听从秀老的安排,演了一场戏诓了沈泓曦。
凤栖梧的死却是个意外,至于凤鸣凰之死,就是必然了,即便兰羞想做菩萨愿意放她一马,奈何有个不肯做佛陀的王筠阳,所以凤鸣凰的结局是一剑封喉,王筠阳出的手。
他对凤鸣凰这个女人最初的印象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经历了一场生死之后就是咬碎钢牙恨之入骨了。
当初他尾随兰羞南下却在半途遭受鸣箭营的连环杀,凤鸣凰不分昼夜,一波又一波的组织袭击,一个人的武艺再高强有何用,还有体力做限制呢。
他既无法不眠不休,也不能不吃不喝,应付那样的车轮战自然有精力衰竭的一刻,于是身中毒箭被射落河道,要不是碰着商船救困,早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火玉被抢,石凉既未明着追,也未暗里寻,就眼睁睁看着凤栖梧赴死。他那么爱她,为什么会那么做呢?”
兰羞捏着那枚久违的玉佩迎光玩赏道,王筠阳正提着竹帚满院子做清理。他的青竹小宅几月未住未扫,境况可想而知,除了枯枝就是败叶,扎眼的很。
“弄权者心叵测且善变通,一旦局势有变,没什么是不可弃的,何况一个女人。”
王筠阳一边劳作一边解答兰羞的各种疑问,很辛苦。丢了把扫帚给兰羞让她帮忙,兰羞瞅了一眼扫帚,又瞅了一眼王筠阳,然后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跳着脚跑远了。
但又不想一个人待着,于是站在了王筠阳声音可达,视线可及,腿脚够不到的地方,好好的聊天变成了喊话。
“局势有变?局势哪里有变了?即便有变那也是石凉操控的,叶氏被灭族就是证据。那个叶良韵才十五,平时市井斗鸡,长街走马,幼稚儿童浆糊脑,所行分明就是受了别人蛊惑。”
兰羞气愤,她如今跟蜜梨成了一个状态,说起石凉就恨的牙牙痒。
石凉也确实可恨,既想利用兰羞依靠王筠阳拿到蛇枝蔓救凤栖梧,又想将叶氏一族诛杀殆尽,如此贪婪恶毒之心也只有尊逸王殿下会有了。
贪婪倒也罢了,只这恶毒就不可原谅了,若不是最后凤栖梧意外死了,石凉可就又一次目的全达了。
“你姐姐练成概日神功的第一件事就是闯入岳廷报仇,斩杀四妃一后十二嫔,血洗宫闱。结果呢,死了一个大吴后,又来一个小吴后,你们照样受制于人,世家大族永远不会缺少女儿,同样也不会缺少野心勃勃之人,大启叶氏等同大岳吴氏,像他们这样的世家大族,不动则矣,动,便要连根拔起。”
王筠阳随口举了个例子跟兰羞讲道理,却一语道破天机无数,惊的兰羞目瞪口呆。关令公主血洗宫闱,那是大岳当代皇室的丑闻,骇闻,秘闻,谈及必诛,知晓之人甚少,却被王筠阳当成典故样闻用来点拨兰羞,且使用起来信手拈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