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眠喊道,顺便对一旁的奶奶道,“您在这坐着,我去帮忙!”
“好,好,好的嘞!”
奶奶和蔼可亲的笑着回应道,落在肖眠身上的目光倒是越发深邃了些。
将近两个小时后,才做好两菜一汤,在郑淑这里,算得上是大餐一顿。
老母鸡汤最费劲,小火慢炖熬了两个多小时,等他们吃完饭菜,才端上来。
“好喝的,好喝的。”
奶奶称赞道,声音有一点点的哽咽。
别说喝老母鸡汤这样奢侈的事情,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
烂菜叶子配白水,再加上几颗米,就是她日复日的饭。
节省下来的粮食,等孙女回来,再一起吃个饱饭。
“那就好。”
郑淑也没点破,肖眠惯会洞悉人心,在微妙的氛围中,他差不多已然全明白。
有的人的苦痛,是需要点破才能让人实现突破性的发展;而有的人的苦痛,是需要小心翼翼守护的。
饭后,肖眠去洗碗刷锅,一整套流程相当熟练。
乡下没有电,只有蜡烛照明。
肖眠在柴房内,看见正房里面的蜡烛熄灭后,这才警惕性极高的睡着。
好在一夜无事发生,接下来的几天,也不见郑铁蛋上门拜访,仔细一问,原来是回城里带郑钢去看病了。
从村里离开时,郑淑装了一小袋子米饭,送去村长家。
拜托村长帮忙看一下她家的院子,或者是郑铁蛋回来,麻烦给她打个电话,郑淑给村长留下两块钱的电话费钱。
“要是没有回来,就不用打了,谢谢村长了。”
郑淑道谢离开,村长门外的牛车上,坐着奶奶和肖眠,还有一个破旧的包裹,里面装着奶奶的换洗衣服和一点生活必需品,另外一半,是奶奶没做完的针线活。
奶奶说什么,也要带上,郑淑劝了半天,根本劝不动一点。
牛车慢悠悠的朝着前面走,干牛车的师傅,算是这里远近闻名的牛车‘司机’,价格也算公道,每次接郑淑的时候,都会少收一点钱,或者是拿一点东西给郑淑,略尽绵薄之力的善意。
牛车到火车站后,肖眠扛着重重的包袱,三人和牛车师傅道别,而后便进了火车站。
牛车司机在整理车篷时,发现一小包大白兔奶糖,里面还夹着一张便签,郑淑言简意赅的写到——【给孩子们的】。
牛车师傅家里孩子多,家境算不上小康,每次给郑淑的米啊,面啊,都是他们全家勒紧裤腰带攒下来的。
他们虽然苦,但他们觉得郑淑更苦,村里好不容易出来一个大学生,虽说是女娃,但也给村里争光了,他们能帮一点,就帮一点。
牛车师傅紧紧握住糖袋子,郑淑这女娃,是个知道感恩的!
牛车师傅拉完客人回到家,贤惠的妻子便上前将他肩上背着的麻袋取下,放在灶台上,开始淘米做饭。
“看看这是啥?”
“奶粉?”
当妈的第一反应,总是和孩子相关的东西。
“你拆开看看。”
“什么东西啊,搞得这么神秘。”
妻子笑着拆开袋子,里面十几颗包装精致的大白兔奶糖,让她呆愣在原地,娃儿们早就说,想要吃这个,可是家里穷的紧,唯一节省下来的小钱,也买上面和米等,去送给那个可怜的女娃。
哪里还有闲钱去买这金贵玩意儿,光好吃也不顶饿!
“这,这是……”
“这是郑淑给的,让分给咱孩子,这次回村,俺能瞧见郑淑这女娃不一样了,她买了可多东西,当时给俺,俺没要。”
“这是郑淑女娃偷偷塞到俺车上的,怕咱们不要,专门写的给孩子们的。”
牛车司机解释道,他剥开一块大白兔奶糖,递给妻子。
过门前,妻子偶尔还能吃到几块糖,自从嫁给他,糖反而道成了金贵玩意儿,逢年过节都吃不上一颗。
妻子也不抱怨,只是勤勤恳恳的和他养他们的孩子,经营好这个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