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说郑铁蛋向村长问了她所在的大学,问她现在还好吗?他们有没有追来?
郑淑摇摇头,说没有。
奶奶这才放心的挂断电话。
“郑、淑!”
临近上课,楼道内的人流量稀稀疏疏的,郑铁蛋被保安大爷架着,出现在郑淑面前。
响亮的一嗓子,让偶尔经过的一两名同学,默默拍照记录,充当吃瓜群众。
郑淑抬腿,要进教室,却被另一位保安大叔拉住,“同学,他说他是你爸爸,还出示了户口本和身份证明,你确定不看一下他吗?”
“不看。”
郑淑又要走,保安大叔以过来人的身份劝,“可怜天下父母心,你看看你爸妈,现在有多穷困潦倒,都说孩儿不嫌家贫,你现在考上大学,是他们辛苦供养出来的,你读了这么多书,怎么能不懂百善孝为先的道理呢?”
郑淑推开保安大叔的手,“你懂什么!”
她目光冰冷,语调冷淡的进了教室。
“叮铃铃——”
上课铃声响起的一瞬间,白静教授走进教室,关上门。
郑淑心绪不定,却好像因为有门的阻挡和隔绝,她才暂时性的安全。
一堂课,她心神不宁的听着,笔记记错十几次,涂涂改改的删了重写,写了重删,不多时,一整页课本像是画了涂鸦的白墙,脏污不堪。
“郑淑同学,你来简单概括讲述一下唐宋的政治、经济和文化。”
老师的眼睛就是尺,一眼就能精准抽中没认真听课的学生。
“啊?老,老师……”
被点到名字的郑淑,茫然起身,双眼迷茫不知所措。
同桌拽了下她的袖子,低声重复白静老师刚才的问题,“唐宋的政治、经济和文化……”
大学课堂相较于高中课堂而言,是活络和极具包容的。
可郑淑走神太久,根本回答不上来。
白静老师笑着走到郑淑旁边,伸手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坐下吧,记得认真听讲。”
“苏无恙,你来回答一下。”
优秀好学生的专利,经常被提问简单的、刁钻的各种别的同学回答不上来的问题。
黑板上的钟表,秒针滴答滴答的走着,越临近下课,郑淑的心就跳的越快。
郑铁蛋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对内越强势的男人,对外越懦弱,她现在要是有遁地而逃的本领,就好了。
“叮铃铃——叮铃铃——下课!”
“老师再见!”
全体起立向老师道别后,班内的人稀稀疏疏的散开,课间休息的二十分钟内,不停地有人给郑淑传消息,说外边有人找。
楚安然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动态,她起身,去外边看了一眼,两保安中间架着一个落魄男人。
“需要我陪你去吗?”
楚安然坐在郑淑旁边问,抬手拦下另一个要和郑淑说‘外边有人找’的同学。
“谢谢。”
郑淑站起来,躲避是没用的,郑铁蛋什么德行,她最清楚!
楚安然跟着郑淑出了教室,人刚到郑铁蛋面前,就听见保安大叔小声嘀咕,“难怪无情无义,原来是和旁听生混一起啊!”
“旁听生碍着您了吗?”
楚安然人狠话不多,上前就是单手一扣,保安大叔闲散摸鱼的日常生活遭到滑铁卢,单膝跪倒在地才堪堪保住他的手腕免骨折。
另一位保安大叔正要开口说点什么,悻悻然闭嘴,看着就疼!
“敢掐老子,你他娘的不想活了!哎~哎哎哎~错了,错了,疼疼疼,对不起对不起!”
保安大叔连连认错道歉,平日里闲言碎语惯了,嘴上没个把门的。
一不小心开口就踢到了钢板,惨!
“从今天起,你被停职一周。”
楚安然猛地松手,保安大叔哐当一声,砸倒在地上,踉跄两步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