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升百无聊赖地坐在地上,老太监一早就进路县买东西去了,把他一个人扔在古怪老头这里。
在他的眼里,梁帝的这名师尊就是足够古怪的老头。
三日前还怒骂着让他们滚,经过三日来他不断的伺候,老人虽然说不上对他们的态度缓和,但总归是气消了。不至于一看到他们就骂骂咧咧。
可惜,老人并未说过什么要收他为徒。
只是姜云升在一次偶然间,看着老人用中、食二指射出一道剑气打了个大鱼上来,他就知晓,这个在他眼里极为古怪的老头,确实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于是,拜师的念头更加强烈了。
爷爷从未跟他说过他们姜家的来历,只是每每触摸祖上传下来的剑时,都会无比感怀,说自己无能,大仇无以得报。
幼小的姜云升将这一切记在了心里,说不准日后就能遇到姜家的仇人呢。
况且,身后的剑是祖上传下来的,以往在草原上杀人姜云升就用的是这柄剑,可以算得上一把绝世好剑了。
以往是没人能教他剑术,他只懂得一些粗糙简略的运用手法,无非就是劈、砍、刺之类的东西,对于那些所谓的剑气剑意他自然是不懂的。如今有机会摆在眼前,姜云升还是想学一下的。
姜云升就这样一边帮老人跑腿,一边静静地发呆。
直到傍晚时分,才等到慌慌张张跑回来的王忠维。
“姜公子,你我可能要先行离开此地了。”
忠公公回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也没去给姜云升解释什么,只是不停地催促着姜云升收拾行囊。老人见状也没过问。
二人匆忙地收拾完后,急忙忙地想要离开,可刚到村口时,就看到着一袭白衣的青年书生正站在一棵槐树底下看着他们,嘴角还挂着一丝渗人的笑容。
“忠公公,这次要去哪啊?陛下时日无多,不日便会驾鹤西去,这个时候公公偷跑出宫可是会让陛下上心的。”
轻柔的语气中藏着毫不掩饰的杀意,让人心底发寒。
老太监的面色顿时大变,抓着姜云升的手就想离开,可下一刻,白衣书生倏忽出现在他们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公公,天色已晚,你们乱走的话可不安全。”
王忠维的脸色沉了下来,尖声道:“刘大人,咱家好像并未得罪过你,何必盯着咱家不放?”
白衣书生就这么在他们面前漂浮着,他也不急着动手。
虽然不知刘帝已为什么要让王忠维离开盛安,但他不认为一个年迈的人仙境能从他手中逃脱。
“公公,你离京前,陛下想必有东西交给你了,不若拿出来让本官长长眼如何?”
王忠维将姜云升护在身后,故作轻松道:“刘大人,咱家不知你在说什么,老奴自十三岁便进宫,如今已是六十有七。人老了,思乡心切回来看看也是人之常情,大人不会做官做久了,连七情六欲都没了吧?”
刘大人不说话,静默地看着两人。随后身上气息大放,滚滚如潮的威压向着二人压去。
“既然你不愿说,本官也懒得多问,杀了你们自有知晓!”
皎皎月光下,刘大人轻轻点出一根纤纤细指,周遭的真气如潮水般涌来,凝成了一颗白色的小光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