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朝歌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银子,红唇勾起:“来送钱的呀!”
“啥?”
裴承宗更迷糊了,他们现在都是流放犯人了,县令能巴巴地特地来送银子?妹妹说反了吧。
裴朝歌叹口气,裴家交到裴承宗手里,即便没有皇上设局,也会持续走下坡路。
“哥哥,这个沈县令以前来过咱家吧?”
“来过吗?”
裴承宗眼神迷茫,他怎么不记得?
裴朝歌一脸恨铁不成钢,她怎么有这么迷糊的子孙?
要不是现在身份所限,真想提着他耳朵,好好问问,平时都想啥了?
“他的儿子是二哥手下的副将,他管辖的县离裴家不远,肯定来拜访过。”
他都能跑到偏僻的南华岛,怎么可能没去过裴家。
“还有这层关系?”
裴承宗瞪圆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大。
看着裴朝歌一脸无奈,有些尴尬的解释:“那个,朝歌,你有所不知。”
“以前咱家可是岳南首租,来拜访的人实在太多,哥哥也招呼不过来……”
“行了我知道了”裴朝歌打断他的话,越过他离开。
她不想听无聊的解释,裴承宗肯定没亲自接待,好在沈县令顾忌儿子没有落井下石。
“妹妹,别走了,既然南华岛归沈县令管,我们是不是要谋点好处啊!”
裴承宗追上裴朝歌急忙问道。
裴朝歌正色道:“哥哥,你忘了裴家倒台的幕后黑手是谁了吗?”
裴承宗瞬间噤声,如遭雷击,一动不动。
他当然记得,是圣上!
裴朝歌见他明白,放缓口气:“沈县令能第一时间来看我们,还以奖励的名义给钱,已经是最大限度了。”
沈县令虽是县令,但是入朝为官多年,怎么可能一无所知?
“哥,你要明白,裴家的处境只能靠我们自己!”
裴朝歌说完大步离去,留下仍旧呆滞的裴承宗。
——
夕阳西下,金黄色的落日余晖洒向大地,与波光粼粼的海面交相呼应。
“真美啊!”
柳欣桐看着眼前的景色感叹道,她从小就喜欢大海,没想到荒凉的南华岛景色这么好。
“傻孩子感叹啥呢?快来端饭!”母亲陶氏笑着招手。
柳欣桐应了一声,赶紧跑过去,端起刚刚蒸好的米饭,放到长桌上。
“桌子用着还行吧?”
一个身材颀长,略显清瘦的年轻男子问道。
柳欣桐拍了拍桌子,满意道:“稳当的很,平音哥你太厉害了!”
裴平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能用就好。”
他是裴氏旁支,平时不受重视,读书一般,勉强考中了秀才。
平日最大的爱好就是做木工,从小就喜欢,基本是无师自通,看看就琢磨着能做出来。
柜子、椅子都不在话下,甚至复杂的拔步床都能做。
但是家里人都说他不务正业,做手工是低人一等的事情,让他专心读书。
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想做,刚刚看见有修房子剩下的木料,手又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