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正走出京城城门,回头看他呆了近20的城市,心里反而有种解脱释然的快感。
裴星河不能参加科举,不需要学习以往他教授的课程。
他打算尝试一种新的教授方式,不再教如何做文章,怎样写策论。
而是试着教会裴星河知晓道理、学会观察、懂得思辨、解决实际问题等等。
他将更侧重培养各方面的能力,使他无论在任何时候都能保持清醒、看透时局、做出正确的抉择。
裴星河跪在地上,向他磕头三次,郑重行礼,向他敬茶:“先生在上,请喝茶”。
朱元瑞笑着接过茶杯,爽快的喝了一大口:“好茶”
眼前的孩子更是好苗子,裴星河除了一般才俊都有的聪慧、勤奋等优秀品质,最让他动容的是,裴星河竟然有着对皇权的一丝无视。
他隐隐感受到少年骨子里对统治者的不屑,以及对天下百姓的关切悲悯,这与他的年轻时思想不谋而合。
为官多年,他早已被磨平了棱角,懂得权衡利弊,但看到裴星河时,仿佛看到当年意气风发、锐不可当的自己。
“以后要勤勉进学,谦和孝顺,明理知进退”
“弟子谨记”
朱元瑞笑着从阿启手里接过一方砚台,递给裴星河。
“为师身无长物,只有这个还拿的出手,你收下吧。”
裴星河双手接过:“谢过先生,弟子一定好好用。”说完又是一礼。
“礼成”随着一声高亢响亮的声音,二人正式成为师生。
在大晟朝,师生关系被称为拟血亲,即仅次于血缘关系。
裴家人都围在周围,或羡慕、或激动、或兴奋的围观全程。
最高兴的非裴星河的母亲吴氏莫属,她喜极而泣,心中无比自豪。
她的儿子一直是她的骄傲,不能参加科举,又没有先生教导,每日只能自学,她心里别提多难受了,不止一次偷偷流泪,感叹命运不公。
没想到时来运转,老天爷将大晟朝最有学问的人送来南华岛,更幸运的是一来就看中她儿子。
裴朝歌眼含歉意道:“裴家条件有限,拜师礼简单了些,委屈朱先生了”
按理来说,朱元瑞这个级别的大儒,应该准备更隆重正式的仪式才行。
朱元瑞却不在意的摆摆手:“只是个形势,简单点更好。”
裴朝歌拿出红封:“这是束修”
朱元瑞瞥了一眼,估计不会少于20两。
他现在没有了朝廷的差事,等于没有收入,多年来为官清廉,也没什么存款。
好在家里的孩子都长大了能养家糊口。
被流放后,他不知不觉变得洒脱,对金钱看得更淡了。
“不用了”
他环视一圈:“裴家日子过得不错,裴家人有的也给我一份就行。”
“没问题”裴朝歌笑着答应。
晚上为了庆祝,裴唐佐拿出看家本事,做了一桌子好菜。
朱元瑞大赞比京城酒楼的好,使裴唐佐乐的合不拢嘴。
五日后清晨,裴朝歌刚刚起来,便听到柳欣桐在外喊道:“族长,程管事回来了!”
裴朝歌赶紧穿戴好,出门到后山的海港迎接,因为来人不仅是程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