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我肯定会尝试救它一下的，但，你知道，有些事是没有办法的。”系统用遗憾又忧郁的语气说着，仿佛在感叹着什么，好像之前那个和林云吵架的家伙并不是它一样。林云正在惆怅中，也没心思注意它的变化，但是她仍旧本能的对它说的话保持怀疑。

“可是你刚刚明明说它的记忆芯片已经完全损毁了，现在又说只是损毁严重，并没有被完全损毁，能刻录。你不觉得你的话有些自相矛盾吗？”

“我，这个，咳咳，我只是用了一些比较夸张的手法。反正，对于你们人类来说，它的记忆芯片确实是完全损毁了，因为你们的科技程度根本没办法将其恢复。可我不一样啊，我可是高维度智能系统，我们那的科技可是很厉害的……所以对我而言，它的记忆芯片只是损毁严重而已。就是这样。”

林云沉默。系统一会儿说这样一会儿说那样，她几乎难以分辨它到底哪句说的是真话而哪句又是假话。

但是她还是宁愿选择相信后者。虽然怕系统又在耍弄她。但是如果有希望的话，她还是希望结局是好的。

“那结果呢？你刻录成功了？”林云问。

系统有点迟疑道：“这个，还是有点遗憾，虽然从记忆芯片中能够读取出部分信息，但是都只是一些零碎的片段，所以，你知道，即使将剩下的记忆芯片复制刻录了，也无法拼凑完整。因为刻录的记忆芯片不是完整的，所以，即使将它修复好重新启动了，它也不是原来的它了。”

听到系统这样说，林云觉得自己简直要得抑郁症了。

“行了，你别说了。”

说了半天不还是悲剧，这破系统就是在跟她说些废话呢。

系统一噎。似乎被林云如此快速翻脸不认人的作态给弄懵了。而思来想去，它也没整明白林云到底怎么了。

沉默良久之后，它嘟哝道：“真是难以理解的人类。”

林云心里有些不痛快，听系统这么说，立即就讽刺道：“难以理解？你说我啊！干嘛这么说我，难道作为高维度智能系统的你，连像我这样低级的人类都理解不了？”

系统被林云突如其来的讽刺弄得更懵了，但是它毕竟是系统，很快就回过了味。

“哼，我当然在说你了，但不止是你，你只是其中之一。而你作为低级生命，倒是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系统没有正面回答林云的讽刺，而是把林云的讽刺还了回去，还是用林云自己的话。

林云几乎要被气吐血，这破系统真是太讨厌了。

不过，系统的话却让林云眉头微皱。她问道：“你说你难以理解的不止是我，还有谁？你到底难以理解什么了？”

还有谁呢？这破系统在这颗星球的五百年里，好似也没接触过几个人吧，除了她，似乎就是那个被它救的人了。不过，机械人制造工厂里的那些工作人员似乎也不是没可能。

系统似乎就等着林云问呢，它很快说道：“我只是不理解，你和那个人类为什么对一个低等智能机器人如此上心，不过就是几个低级程序和一堆金属堆积起来的破烂罢了。在我们那，这种机器人根本连智能都算不上。要知道，它只是一个低……咳咳，只是一个智能机器人，它不过是完成了它一开始就被人类设定好的程序罢了，你为什么要伤心？反正，除了记忆芯片以外，其他的同类型智能机器人也有一样的护主程序啊，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