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欧阳伦满脸狐疑地自言自语地当口,就看到有一名驿馆的小吏快步来到了屋外,朝着欧阳伦恭敬一礼。
“欧阳县尊,这里有一封来自京师的书信,是指名要交予您的。”
周保赶紧快步上前,将那封书信劈手夺过,然后恭敬地递到了欧阳伦的手中。
打开了信封,看到了里边那熟悉的字迹,欧阳伦这才得知这乃是赵侍郎寄给自己的。
这让欧阳伦不禁松了口气,最怕的是对方不搞售后服务,现在既然对方有书信过来,至少也表明了对方的态度。
只是信中的内容,却不能给欧阳伦带来什么好心情。
赵侍郎只是告诉欧阳伦,你派心腹亲随前来告诉老夫的事情,老夫已经知悉。
老夫也已经将情况通报上禀,奈何陛下公务忙碌,许多的奏折都已然留中不发。
据说还有几份弹劾常二郎的奏折也同样如此,所以现如今,不是老夫不帮忙,而是实在帮不上。
总之一句话,你老老实实地在那里待着便好,若是事情有了转机,老夫自会出手。
“就这?”欧阳伦看得脸色数变,有些狂躁地拍了拍跟前的案几,甚是忿愤。
“老家伙,收了老子倾家荡产换来的宝贝,就给我这么个结果,真当某人是泥捏的不成?”
一旁的周保,看到了自家老爷看了那赵侍郎的来信后,非但没有如释重负,反倒是脸色十分难看地在那里嘟囔着什么。
从只言片语里边,周保听到了老爷很想跟赵侍郎那老货的女性亲属发生亲密关系的豪言壮语。
看来,赵侍郎的来信,并没有给自家老爷带来什么喜讯。
就在欧阳伦在屋内骂骂咧咧,周保缩着脖子胆寒若栗的当口。
常威此刻已然来到了这驿馆外面,翻身下马之后快步入内。
。。。
“常府尊有请?现在?”
方才正骂得欢的欧阳伦突然见到了常二郎派来的信使。一时之间都有点接受不过来。
“不错,我家老爷特地吩咐,让欧阳县尊现在就赶过去,老爷有要紧的公务,交托给欧阳县尊。”
“啊,这……好,好好好。”前一刻还在骂骂咧咧的欧阳伦脸上终于绽放出了宛如菊花怒放一般的灿烂笑容。
真特么的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满心欢喜的欧阳伦半点也不愿意耽搁,领着周保扛着行李欢天喜地地跟着常威往那县衙而去。
甚至都等不及让那驿馆给自己准备一顶代步的软轿。
常二郎此刻,正在厅中,目光落在了摆放在大厅中的一个巨大的沙盘之上。
而这个沙盘可是涵盖了整个松江府,甚至还有一部份的苏州府,连带那太湖也在这张巨大的沙盘之上,显露出了一部份。
常二郎的身边,一干原本的上海县属官此刻全部都尽聚于此。
目光都是在摆放在一旁的案几上那叠厚厚的图纸,与那巨大的沙盘之间往来游移,不时还把目光落在那负手而立,满脸得瑟的常二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