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几乎是嘶吼的说出这一句话,但声音却压得很低,整个人的气势越发的高涨了。
“你别在这边给我惺惺作态了!你难道不想活下去吗?那就按我说的做啊!”
“你不是忘恩负义之徒,那我呢?我就是吗?你不以坑害朋友为代价谋夺利益,那你就觉得我会因为自己的利益,就来坑害朋友吗?”
牧太阿一愣,心中也是突然想通了,对于陆尘来说,自己带着他离开,就像是给自己带着个包袱,他难免会觉得拖累我、坑害我。可自己方才的话语之中,没有一丝嫌弃他拖累自己的意思啊。
他怎能如此地钻牛角尖,又怎能这么想?
牧太阿的思绪一闪而过,而陆尘的宣泄才刚刚开始。
“这处遗迹是你带我来的不假,但来不来不都是我自己选的吗?”
“你平时不一直都是一副拦我道途者死的面孔吗?不是一副为了修行,就算一将功成万骨枯也在所不惜吗?现在我好心成全你一回,你又什么时候这般的妇人之仁了?这不像你啊!”
“你现在又在做什么猫哭耗子假慈悲?显得你了不起,显得你清高吗?你说话啊!”
牧太阿听到这些话虽然有心驳斥,但一时又无从下手,只得呐呐无言,沉默地看着陆尘,继续听着他的发泄。
可陆尘的语声此时却突然有了些哽咽,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一副心绪波动过大需要略作平复的样子。
但很快他便又开始了,他拖着略有些沙哑的嗓音哽咽道:“你是可以了不起,你是可以清高!但那是因为你有筑基境的牧长老做师父啊,更重要的是你还有灵根!”
“可我呢?”
“我什么都没有!”
陆尘说到激动之处,双手拎起牧太阿的领子,又是往牧太阿的脸上来了一拳,但牧太阿还是没有还手,也没有说话。
陆尘在那一拳之后,也没有再继续殴打牧太阿,而是喟然地长叹了一声:“为什么这世界上只有拥有灵根之人才能修炼啊!”
这话一出,牧太阿也是知道了,陆尘终究还是无法走出没有灵根,无法修道的阴影,而此处的困局又成了他被心魔入侵、欲念缠身的诱因。
牧太阿看陆尘此刻的样子,觉得其虽然杂念乱神,但其心中仍有一丝清明,没有彻底癫狂,也许只要其发泄一通之后,便会灵台涤尘、神清识明了。
牧太阿心中暗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陆尘自己走出来了,经此一事后,陆尘的心性必然也会成长。
同时,牧太阿更是深感陆尘也是不容易啊,但这世界就是这样。
就算是修士之中也分天赋高低,哪有什么绝对的公平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