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说话间,柔淑妃和恬贵人竟也走进来,给帝后都请了安。
“你二人来得是时候,今儿人多,彩鸳,去把昨日外邦进献的胡瓜切了,一起分着吃,才不致浪费。”
彩鸳笑着领命去了。
恬贵人自是喜不自胜,叹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臣妾太有口福了。”
柔淑妃一如既往地温柔娴静,今日穿了一件水粉色的曳地长裙,衬得她面如芙蓉色,自有娇态。
只见她捧了一袭簇新的凫靥裘,语音娇柔软糯,“天气转凉了,臣妾没有旁的物件可以孝敬皇后娘娘,只这件凫靥裘尚拿得出手来,娘娘若不嫌弃,就请收下吧。”
林兰点头示意紫鹤,紫鹤忙上前去接了。
林兰触手细柔的凫靥裘,不由赞叹道,“淑妃费心了,这凫靥裘真真是难得的宝贝,是用那野鸭子脸颊上的细柔毛精挑细选而制成,这一件裘得费了人多少心思去,这披在身上又暖和又轻巧,本宫收下你的心意了。”
“娘娘喜欢就好。臣妾在闺阁中时,常得爹爹教诲,在宫中一切都以皇上、皇后娘娘为重,臣妾将爹爹的话常记心头,不敢有丝毫大意和马虎。现在皇后娘娘身怀龙种,是怀着咱们大南朝的将来,这件凫靥裘聊表臣妾对娘娘的一点心意。”
“难为你想得如此周全,也替本宫谢过倪将军。”林兰言语温和从容,尽显中宫风范。
南铮也应道,“倪将军晓得你在宫中如此懂事,必也是欣慰的。”
站在一旁的林萱,此时听得柔淑妃这样冠冕堂皇的话,只觉这柔淑妃处处以家族利益为重,在这样的场合也忘不了在帝后面前提起自己的父亲——倪胜倪将军,未免有些刻意。
而相较柔淑妃谨慎的心思,那恬贵人反倒显得天真烂漫,“皇后娘娘,臣妾没有那野鸭子的毛给你做衣裳,不过今儿个臣妾可给你带来了好吃的,喏,方才臣妾刚让小厨房给准备的,您快尝尝!热乎着呢!”
恬贵人一如既往地心直口快!当然这话里坏外是三句离不开吃食的。
林兰抬眼望去,见恬贵人孝敬的,正是一道江南名菜——松鼠鳜鱼。
羽鸯忙过去接了,那松鼠鳜鱼还滋滋冒着热气,金黄色的鱼肉加上红色的茄汁,色泽诱人、香味扑鼻。
“娘娘,您现在孕中,臣妾是想着,这酸甜口味的菜呢,最对您现在的胃口,而且臣妾常听那些老嬷嬷说,酸儿辣女,娘娘多吃这酸的,保不齐一举得男!再说这鳜鱼,这吃鱼的孩子都聪明,娘娘现在吃了,等于小皇子吃了,小皇子在娘娘的肚子中就吃了鱼,那这生出来的孩子能不聪明么?皇上,您说是不是?”
南铮早已龙颜大悦,“好一个恬贵人,这嘴巴比抹了蜜还甜,怪道叫做恬贵人!德贵,去把那坛子蜂皇蜜浆赏了她罢,也只得是她,方不辜负那蜜浆了。”
德贵公公忙应下了,“奴才遵旨,一会就把那蜂皇蜜浆给恬贵人送过去!”
恬贵人闻言,大喜过望,“谢皇上,谢皇后娘娘!”
此时此刻此地,柔淑妃见自己那么珍贵的一件凫靥裘竟让一条松鼠鳜鱼给比了去,不免心下懊恼,面上却隐忍着,并不好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