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
张飞皱了皱眉,跳上马去。
“益德,我说的话还记得吧?”
刘正不放心道。
“大哥放心,某家不会跟无关人等争吵的。何况我也进不了城,就是找人问问。”
张飞回了一声,纵马飞奔过去。
等再回来时,他一张俊脸已经黑了,有些同情地望着伏在李成背上昏迷不醒的耿雍,咬牙切齿道:“这下好了,耿兄的事情应当真和那县令有关,而且关系颇大!那鸟厮倒是好手段,杀了某家十几个兄弟和耿家上下一干人等,如今竟然又以蛾贼来袭,说不定城中也有,以查找细作为由直接封城,以假乱真,来个死无对证!”
知道和县令有关,众人同时脸色难看,刘正见城门都封了,一时半会儿估计开不了,凝眉道:“益德,你和云长带着宪和和嫂夫人先回去庄内。记得派人打听城门什么时候开,若是开了,云长便随嫂夫人先去耿家帮忙安抚遗孀,切记保护好嫂夫人。益德,你也务必看住宪和,别让他有任何闪失。”
“妾身替夫君多谢德然兄弟。”
柯氏作福感激道。
“大哥放心!”
关羽张飞齐齐应道。
“嗯。我和我娘还有李大哥先回楼桑村,这马我带走了,若是有事,联系也方便。”
“大哥只管用便好了!”
张飞笑了一声,从李成地方背过耿雍,随后由关羽牵着两匹马,领着柯氏和那名俘虏往庄园方向去了。
“娘,我们也走吧。”
刘正过去扶过李氏。
“走,阿成,我们回家,你们也饿了吧,回去姑母便给你们做饭。”
与此同时,眼看着从定兴官道那边有人出现,又分为两边四下散去,城墙之上一名士卒脸上瞬间露出一抹惊慌之意,定睛望了几眼,直到确定两边人各自去向,急急忙忙跑下城墙,骑马朝着城中纵马飞奔。
等到了县衙,士卒下马,就推开一切阻拦冲了进去:“不好了!张县令!不……”
“慌什么慌!成何体统!”
身穿襜褕,体态肥胖的张县令领着县丞自后堂出来,拂袖大喊,见到士卒,皱眉道:“可是城外那帮刁民在闹事?”
“并无闹事。”
士卒见了张县令和县丞,也拘谨起来,低头拱手道:“方才某家自城墙之上,看见自定兴方向,有白身打扮的人过来。有人背上似乎背着伤者,合计五人二马往那张家庄去了。另外有三人一马,朝楼桑村方向去了。马上没货,也没有拖着车子。”
“就在刚才?”
县丞凝眉站了出来,与张县令对视一眼,脸色同时有些凝重。
“对,就在刚才!”
那士卒答道。
县丞谨慎道:“还有遗漏吗?”
“没有了。某家特意等了一会儿。并未再等到有人出现。就只有这两方人马。”
“你先出去吧。这事做的很好。等等找县尉去领赏钱。”
张县令皱眉望着士卒谢恩后退。
那士卒似乎因为封赏有些激动,还差点绊倒在台阶上,张县令目送士卒离开,朝县丞努嘴道:“办事倒是挺好,但遇事冒冒失失,秉性不是稳妥之人。等领了赏钱,让王县尉找个角落做掉吧,这种人也拿出来当眼线……然后和那四十来具运过来的尸体放在一起,等今夜都推到耿家去。我们也要死人的,才有人信。”
“诺!”
县丞拱手领命,随后想了想,皱眉道:“只是这事情怎么突然多出个张飞来?此前可没听说他和耿家人有什么联系。先是他门下客僮,又是他自己……对了,也不知道他救出的是耿家的哪个人。”
“你派人去查,无论如何,拖到如今天光大亮,存活之人应该是见过几张熟面孔的,不能留。”
张县令目光有些阴郁,顶着太阳眯眼望向南方,那是定兴县所在的位置,“节外生枝啊!定兴那帮人真是一帮蠢人,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索性没见那张飞带着货回来,要不然功亏一篑,本县令少不了还得找找定兴县令的麻烦。”
“如今我等已经宰了张飞的十几个客僮……若被他知道是我等在打听……”
县丞表情露怯:“那张飞的身手可是比王县尉还要厉害。”
“不是说准备变卖家产投军吗?还能嚣张几天?”
张县令冷哼一声,想起以往面对家底颇厚的张飞时自己也是卑躬屈膝多有讨好,朝着县丞脸色难看道:“你放心,我等可是封城一天一夜,今夜耿家一破,耿家上下和他那十几位客僮的尸体一烧,等明日开了城门,百姓只知我等深夜将杀尽耿家遗孀的蛾贼堵在耿家活活烧死,若他来找麻烦,谁会信他的?”
他低头吸了吸气,像是觉得鼻子有点难受,捏着鼻头一边往后堂走,一边回过神道:“楼桑村也去查查……这是什么地方?”
“那地方我知道,此前查阅户籍的时候特地留意过,里面住着一户汉室宗亲。”
张县令眉头一挑,县丞又淡笑道:“不过,他们那一脉早已没落了。如今与白身并无差别。”
“嗯,如无必要,这等身份的人还是不要招惹了。楼桑村那边你也去打听打听。那楼桑村与张家庄两边的人都有何人,又有什么关联。”
“诺!”
县丞刚要走,张县令想了想,又喊道:“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