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鞠躬已经到了九十度,可是晚辈对长辈的礼仪,刘正顿时急了,慌忙扶住刘始,“爹?你何出此言?孩儿若是做错了什么,你只管说便好了!可千万不要如此折煞孩儿。”
“刘元起,你这是干什么啊!”
李氏也急了,刚刚就见刘始在沉思,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变得这么古板了,自家儿子连李彦的子嗣都能打败,不是该高兴才对嘛?
“哪里折煞刘公子了?”
刘始还要坚持,被刘正用力扶了起来,只得作罢,瞪着刘正,沉声道:“刘公子得了奇物,便立下誓言,连爹娘都碰不得。刘某自忖一介村夫,是无权无势,便是……”
咔!
一声墙壁皲裂的脆响声乍然而起。
众人同时浑身一震,脸色骇然,就看到一支小箭入土三分,几乎整个没入墙壁里。
刘正也是暗自抖了抖,这梅花袖箭的威力大得让他吃惊,要不是从系统拿出来的时候就有护腕可以扣,就此时传来的让他手臂发麻的后坐力,刘正还真不敢系上。
打定主意往后非重要时刻不去用它,刘正放下袖子正色道:“爹,你方才也看见了,我便是轻轻一碰机关,这暗器五步之内几乎无人可躲!这样的东西,你又没有学过武,我怎么让你碰?若是不小心按下怎么办?我平日不让你知道,也是因为此物太过凶煞,怕你毁了它……如今也是要上战场了,才拿出来给你看看,也算保命的手段,让你心安。”
“……”
刘始咽了口唾沫,虽然心中还是有气,但也知道这种东西自己见了绝对是避之不及,说不定真会生出毁掉的想法,这时望着那支隐没进墙壁的小箭,却也话锋一转,“刘公子果然厉害,深藏不露。明明家境不算富余,手中武器却是花样百出。又是匕首,又是长枪,又是这……”
刘正无奈道:“爹!你有事直说!孩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有些东西……”
他望望李成,李成会意过来,正要找个借口离开,就被刘始拉住。
“逆子!”
刘始指着刘正气愤道:“此前你李舅父与阿成知你病重,连面都没见过,就顾念着与你娘几十年的情义二话不说送药过来,而你如今有什么秘密,竟然连阿成还要回避?”
刘正都快哭了,这是一回事吗?
你们熟归你们的事情,可我这事真不能随便乱说啊。
眼看着刘始和李氏100的好感度,再看李成80的好感度,刘正倒是不怕自家爹娘知道他能够凭空拿出武器的本事,就算是有个系统的事情,凭借这样的好感度说上几句也没什么,顶多就是被当成神经病而已。
可李成才80啊,而且毫无增长的趋势,刘正怎么可能放心把这种秘密说出去——虽然他知道就算李成说出去都没有人信,可万一李成生出野心,准备取而代之呢?那自己脱离了枪就只有64的武力,还真有可能被阴死啊!
这么一想,再看刘始铁了心要自己在李成面前说,刘正想起之前敷衍李成的话,索性心一横,鞠躬赔礼道:“爹!是孩儿考虑不周!既然你将李大哥视若己出,那我便将李大哥视若兄长。孩儿直说!”
他抬起头,一脸正色:“事实上早在十年前,孩儿便偶遇一名方士!那方士长相如今孩儿已经模糊。但他当时说是和我有缘,就替我算是一卦。他解析卦象,说孩儿将来成就非凡,绝对等闲之辈,随后又留下我手中长枪、暗器和一本书。这枪和暗器他埋在地底,说是得十年之后才能取出,而那本书,则叫我学会之后就销毁。”
刘正已经编得鸡皮疙瘩一身,看刘始三人脸色惊异,还是硬着头皮圆谎道:“可那本书我一看就会了。等我看完之后,那本书也自行燃烧。这一幕孩儿历历在目,从此也将那方士当做仙人下凡。此后十年,我其实也在苦修枪法,见兄长不堪大用,也不敢显露本事,以免他沾染的纨绔品性在我逐渐显露本事之后被你们冷落……”
“你是说……”
刘始一脸震惊。
李成和李氏对视一眼,也瞪大了眼睛。
“直到三天前,恰逢蛾贼倡乱,眼看长枪可以挖了,孩儿必定会凭借战功一飞冲天,兄长还是自甘堕落,我才……孩儿不孝!”
能把刺杀刘备的事情也给圆回来,刘正也是佩服自己,见刘始一脸震惊,他索性下了猛药,跪下把头磕在地上,哽咽道:“爹!十年!孩儿隐忍十年了!早已不耐烦了!其实我早就有心想要挖出长枪建功立业。可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我也想安安分分待个十年,一心为爹娘做点事情!也是挖出长枪的那刻,我才知道自己建功立业、光耀门楣的想法有多么强烈……”
“只求爹娘成全孩儿雄心壮志!至于此事……我一直未曾说起,一来是因为学过周孔之学,知道子不语怪力入神,不想引起爹娘崇拜。二来,这长枪暗器埋于地底十年,光辉不减,孩儿自觉举头三尺有神明,才一直不敢显露天机,唯恐这等往事被透露出去遭那方士不喜,引来天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