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东家,某家就是见大东家突然打人,唯恐被殃及池鱼,心,心生畏惧……”
“常继”畏畏缩缩道。
“三位东家,这是何意?”
朱明有些回不过神来。
其他七人也纷纷面露惊慌,不明白为什么刚刚刘正还颇为和善,扭头就对他们动刀动枪。
“要说何意,还得问他们了。”
刘正冷笑一声,朝着脚下的“文昌丙”问道:“说吧,你到底是谁?”
“某家就叫文昌丙啊!大东家,你这是何意?”
“文昌丙”心中惊慌,望着刘正的枪慢慢靠近他的脑门,心惊胆战,嘴上却不依不挠,哭诉道:“某家真心来投,却不知道哪里惹了大东家?大东家既然不喜欢某家,只管赶人便是,如此羞辱,叫众兄弟……啊!”
“文昌丙”惨叫一声,却是刘正稳稳地把枪刺在“文昌丙”的眉心。
看着“文昌丙”眉心慢慢沁出血来,“卫朗”和“常继”纷纷身躯打颤,心中忐忑,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暴露了身份。
刘正瞪着“文昌丙”,目光阴冷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让我发现你没有好好说,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大东家要某家说什么?我就是文昌丙……啊!”
“还敢嘴硬!”
“疼,好疼!诸位救命啊!”
“三位东家……这,这……”
黄恬有些看不过去了,抱拳道:“大东家,还请手下留情!若是证据确凿,还请直言不讳。我等也好一起商量一番!”
“还是三位自恃武力,嗜杀成性,一时兴起便准备朝我等动刀?若果真如此,某家拼死也要闯出去!”
“某家也一样!”
见众人开始情绪激动,好感度更是纷纷降下来,刘正狠狠碾了下“文昌丙”的胸口,解释道:“诸位可曾听说了今早的消息?在前往定兴的官道上,有蛾贼作乱,县城耿家商队被灭口,我三弟庄内客僮也尽数死于蛾贼之手。”
“常继”三人各自心中一惊,绝望发现,这大东家一定是发现了他们的来历。
“此事有所耳闻。我等过来的时候,张管家也已经言明,还说庄内正躺着耿家的少东家。朱某自忖此前也是刀口舔血之人,不怕为东家卖命,更何况如今是上战场与蛾贼厮杀,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可此事……与他三人有何关联?他们……莫不是蛾贼?”
“若真是‘蛾贼’,我等直接了结,倒也好了!”
刘正瞪着“文昌丙”,“事实上,是涿县有县吏和定兴县吏相互勾结,假冒蛾贼杀人越货!我等三人此前救助耿家少东家,刘某还去追过货,那车轮直至定兴县城才算断了。其后,从县城传出消息,庄内客僮与耿家一种人随同官兵救援途中,被蛾贼砍死,实则我等一路并未遇到任何救援之人。此事……”
刘正望向张飞,张飞会意,朝张管家问道:“周宇人呢?”
“此前回来过,并未找到他兄长的尸体,如今又去县城周边打听去了。”
张管家面露惋惜之色,朝朱明一众人拱手道:“诸位,某家知道此事也着实惶恐,只是此事干系重大,才不敢随意透露。如今刘公子说起,某家愿以性命担保,刘公子绝无半句虚言。”
“官官勾结?”
朱明八人齐齐变色,众人都是江湖游侠,最重仁义,虽然心存疑虑,但多数已经信了刘正的话,此时不免对涿县官吏心中不齿。
朱明望向几位同僚,又望向“常继”三人,还是疑惑道:“大东家是以为,他们三人乃是县吏的细作?可大东家与我等只有一面之缘,有何证据可以判定此三人便是细作?”
他目光一扫,又点了点自己,抱拳道:“而不是我等呢?此事还请大东家明示。”
关羽张飞也好奇地望向刘正,随后默契地对视一眼,相视一笑,知道对方肯定和自己同样想法——自家大哥一定又用了那神鬼莫测的能力。
“刘某读过几年圣贤书,师从郑玄同门卢植卢子干,识人之能还是有一些的。”
刘正瞪向“文昌丙”,“另外,你们也不用说我屈打成招。刘某说你们隐姓埋名混进来,对与不对你们心知肚明。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坦白者我既往不咎,可谁要是咬死不肯承认……我的枪头可拿不稳了,你确定要我一枪捅穿你的脑袋?”
“文昌丙”内心慌乱,尤其是眉心的刺痛越来越重,让他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常继”已经破口大骂道:“子虚乌有,栽赃陷害!你想找个由头立威,便找好点的,这般小人行径,某家耻与为伍!放开我,某家这便走!”
张飞冷哼一声,一张俊脸豪迈十足道:“开口承认者,张某赏金五十!”
“常继”顿时呼吸一滞,望向表情同样呆滞的两名同僚,内心慌乱挣扎起来。
朱明八人一时也懵了,没想到东家这么阔绰,互相望望,心中倒是慢慢坚定了留下来的决心。
关羽却眉头一皱,虽然知道张飞多半是在诈这三人,但内心还是有些担忧张飞真把五十金给出去,毕竟两人之前还在屋里筹钱,商议着给自家大哥还债呢。
刘正也是倒抽了一口冷气,他虽然之前毫不犹豫的花了100金开启系统,本质上还是个穷人,可没花过这么多的钱,尤其是一赏就是五十金的大手笔。
赏金五十就是赏赐五十斤黄金,按照现在的市价,一斤黄金就等于一万枚五铢钱,如果是爆发战乱之前,物价没有飞涨,二三十钱就可以下个馆子吃饭,天天吃好的,一天两顿算六十钱,一年也就两万多钱,等于两斤多的黄金,五十斤相当于能让一个人什么都不做的吃二十五年!
当然,这其中难免因为生活起居的开销打上折扣,而且现在物价飞涨,在涿县这边也就能活个一年两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