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和关羽各自捏紧了长柄,从门缝里分明能看到里面有人握着长剑大刀暗自走动,目光也在留意门外。
“钱兄,一言难尽啊。”
闻人昌摸了摸头上的伤布,苦笑道:“我等去张家庄,却恰好遇到这二位壮士前往张家庄寻仇。原本的计划全都乱了,要不是我提前说明身份,还差点被这位壮士一枪了结。至于常兄和卫兄……唉,他二人离那张飞太近,一时漏了马脚,被张飞那狗贼杀了。”
“你是说……事情暴露了?”
钱封呼吸一滞,随后一脸警惕地盯着刘正,“那你带他们来干什么?”
“没有暴露。”
闻人昌望了眼刘正,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这位壮士与张家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原本也以为他二人打不过张飞,毕竟张飞盛传有万夫不当之勇,何曾料到会被这两位壮士联手砍杀,张家如今已经被灭门,连耿家被救出来的人也被我杀了。”
“张飞死了?”
钱封顿时惊呼出声,目光惊疑不定。
“正是!”
闻人昌点点头,面露悲戚:“此次我前来,就是带着他二人去找县丞复命的。所幸这二位壮士也有辅佐县丞的想法,要不然,就卫兄和常兄的死,虽然张家倾覆,耿家再无男丁,我也难辞其咎。”
“张飞的死可有证据?”
钱封仍心存疑虑,突然眼前阳光一闪,一柄大刀瞬间明晃晃地摆在他的左肩,刀刃与他的脖子不到一拳。
“关某的刀就是证据!”
关羽眯着眼冷哼一声。
“嘭!”
房门被猛烈打开,门内突然冲出三名大汉,手中长剑环首刀紧握,对着刘正关羽怒目而视,“你二人要做什么?”
刘正长枪一抖,有些疑惑说好的五个人,怎么只有三个人冲出来,脸上却不动声色,目光冷冽道:“尔等宵小以为我不敢杀你们?我与我二弟做事,还需要证据?”
他望向闻人昌,傲气道:“闻人昌,此路过是不过?些许看门野狗,敢耽误某家面见县丞的事,不若让某家送他们下九泉,反正有的是人可以做这等事情!”
有人暴怒,“你说什么?!”
“住手!都给我住手!”
钱封心惊胆战地望着刀刃离他的脖子越来越近,使劲歪着肩膀,脸色惨白道:“这位壮士,先放下刀!方才是钱某口误,你出刀的架势,某家一看便知道是高手!还望壮士不要冲动!”
“张飞尚且死在这口刀下,你要证据,不若关某送你下去?你一问便知!”
关羽寒声道。
钱封立刻急了,“壮士饶命!小的错了!闻人兄,闻人兄救我!”
“两位壮士,还请手下留情。如今尔等犯了命案,还得县丞帮衬,再要随意杀人,县丞可未必会青睐二位。”
闻人昌也是吓得半死,虽然他怕的其实是刘正和关羽真的在此动手使得功亏一篑,但在别人眼中,也是他面露胆怯,对刘正关羽敬畏有加。
“哼。”
关羽收回刀,“不怕再多四条。如此误事的小人,不会自己去张家庄一看?还怕我与大哥诓你不成?”
“是小的有眼无珠,我这就叫兄弟送你们……不,我亲自送你们过去!”
钱封一听闻人昌的话,也反应过来,心忖就这样傲气的两个人,要不是手里有命案,还未必会投入到县丞门下,当即请刘正和关羽进屋。
刘正关羽轻蔑地瞥了眼三名拿着武器的大汉,从容进去。
闻人昌扫了眼刘正,又望了望陪同进门的三位大汉,朝点油灯的钱封问道:“钱兄,你们也有人被县丞派出去了?”
钱封有些戒备地扫了眼刘正和关羽,见两人脸色如常,应该不是可疑之人,又一想若是可疑之人,就凭这本事,早已将自己千刀万剐,随即也放松下来。
但多看几眼之后,看着关羽在油灯下面色绯红模样诡异如同杀神的样子,钱封也担心触犯了关羽,有些心悸地别过头,引路道:“你别笑这么难看啊。我可不想我兄弟有事。”
闻人昌望了眼身后,见那三名大汉坐在屋子里留意着快要走进密道的自己一行人,扭头的时候,朝刘正使了个眼色,又问道:“真派出去了,几个啊?能笑好看吗?这次只去了三个人可吓死我了。县丞筹谋错了啊。”
“你那是意外。再说,咱们用命赚钱的,东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呗,还没准备好死啊?多去楚馆秦楼过几天逍遥日子,就不会觉得亏了。”
钱封说完,还是摇头叹道:“派出几个,你过了密道一看便知。哎,对了,两位壮士和张飞什么仇啊?”
刘正一怔,原本还想套出这密道里留守了几人的打算瞬间转变成怎么敷衍过去,他还要开口,关羽已经冷哼一声,“那厮骂我红脸,我便砍了他的客僮,此后他命人杀我家人,还到处追杀我。我与我大哥便杀了他。”
刘正心忖你这是要多心理阴暗啊,而且为什么听起来这么顺理成章,不会是以前真的干过类似的事情,还是撒过同样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