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脚步昏迷不醒的中年衙役像是自己翻身过来,关羽头皮发麻,苦笑道:“大哥,虽说颇有效果,但你如此一说,关某往后可真的以为自己是鬼了。心中难免悲凉。”
知道触犯了关羽的忌讳,刘正拍了拍关羽的肩膀,见关羽又身躯一震,笑道:“抖什么。我是你大哥,你还怕我啊?大哥可不嫌弃你,你也别嫌弃大哥妇人之仁就好。走,去后院,以免有人通风报信……哦,应该也没有了。才杀了两个人,就都吓破胆了。”
“又是天谴,又是鬼神的……谁不怕。大哥不能先显露身形吗?”
刘正望了眼商城中取代中级隐身符新出现的低级跳跃符,“不能,一旦解除就没用了,我还准备让县令心生恐惧老实交代呢。事不宜迟,我们去后院。”
“……大哥先去,我稍后赶上。”
关羽抬手摸了把后背的冷汗,苦笑一声,听着刘正应答后脚步声远去,深吸了几口气平复情绪,提刀朝着后院过去。
……
“鬼啊!鬼啊!”
远处一阵惊惶大叫声传来,张县令刚拨开一名被缚住全身的小妇人的衣襟,奸笑定格,凝眉听了片刻,跑到窗口探头一看。
眼看着有一人慌不择路地打开后门跑出去,又有一人一边尖叫一边从前院朝着这里跑过来,张县令点了盏灯笼跑下楼去,伸手拦道:“跑什么……”
那衙役想也没想就一把推开张县令,一边大喊一边跑向后门,“鬼啊!鬼来索命了!鬼来索命了!”
张县令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瞪着那名衙役从后门夺路而逃的背影,望着开始焚烧的灯笼气愤地大喊道:“胆敢如此对待本县令,有本事别回来,本县令明日就杀了你!”
他皱眉爬起来,回味着两名衙役的喊声拍了拍磨破的双手,皱眉望了眼县衙前院的方向,随即嗤笑道:“胆小如鼠的东西,这世上哪有神鬼?有也被本县令这凶煞之气给逼得近不了身了!”
他还想大步走向前堂一探究竟,突然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顿时浑身一个机灵。
而视野之中,前方也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手中像是提着什么,缓步过来。
张县令皱眉望向身后,顿时浑身冒起鸡皮疙瘩,看着火光下空无一切的后方,他突然抬手慌乱地虚空挥舞几下,脸色惨白地大喊道:“是谁在装神弄鬼!”
“狗贼张轲……某乃耿家儿郎,来索命的!”
刘正用嘶哑的声音悲愤道,“我耿家在涿县兢兢业业,赈灾救民,这数年来哪里亏待过你了!就凭你一时贪念,竟然就敢杀我耿家上下,如今连老弱妇孺都不想放过,我要你血债血偿!”
张县令身躯一抖,扫视着刘正声音发出来的大概位置,连连后退,仍旧强词夺理道:“你少含血喷人!你到底是谁,不要给我装神弄鬼!快快出……啊!”
他尖叫一声,就见一把大刀已经悬在左肩上,顺着刀柄望过去,火光下依稀能够看到一张威严十足的红脸,胡须长得吓人,让他瞬间瘫坐在地,牙齿打颤道:“不是我!你们认错人了!真的不是我!”
“你张轲虽然才来几年,我要是没见过,也太对不起被你杀掉的耿家上下了!今日我来索命!你若坦白罪证,我还能禀报阎王从轻发落,要不然……”
“啊!”
感受着头顶的发带突然被一股巨力扫了出去,张县令披头散发,吓得魂不附体,急忙下跪磕头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本县令……不,小民知错!小民知错了!望大仙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啊!”
看着张轲张县令的状态在系统提示中变成敬畏,刘正心中欣喜自己找对了方法,嘴上说道:“那你就老实交代对付耿家的全部过程,要不然别怪我二人替天行道!”
“小民知罪!小民知罪了!”
张县令连连磕头,慌乱地整理着思绪,颤声道:“小民知道蛾贼闹事以来,就一直在觊觎城中富商的钱财,以期能够买官去别处发……发财。此前就联络了县丞县尉等一众官员,还有定兴县令一同做事。本来小民一直在帮衬定兴县令在定兴那边假冒蛾贼夺人家产,这次小民心生贪婪,就瞄准了刚好来往定兴涿县的耿家商队。”
张县令越说越是惶恐,哽咽道:“我命王县尉和高县丞带着心腹监视耿家,又……又在耿家商队护送之时让定兴县令带兵假冒蛾贼剿灭了耿家商队,却,却不知触犯了大仙……小民罪该万死……不,小民后悔万分!还望大仙饶命,饶小民一条……”
“后续呢!某不要听你废话!”
“后来……后来耿家报官叫我等出兵救援,小民趁着机会就杀了耿家所有男丁,还……还把张家庄派过来的客僮杀了,然后命高县丞把这些尸体通过密道送进城,又下令封城,想着晚上宵禁冒充蛾贼去耿家烧杀抢掠,再用这些尸体做些掩护争……争些名声。”
张县令万分惊慌道:“可之后定兴那边又发生了变故,小民听闻耿家有人被救回张家庄,就让高县丞派人过去准备趁机灭了张家庄。又……又听闻楼桑村也有人参与,小民就让王县尉的心腹调集人手,前往楼桑村屠,屠村……”
张县令连连磕头:“小民自知罪孽深重,还望……”
“你说什么?!”
刘正和关羽同时大声问道。
刘正一把拎起张县令的衣襟:“屠楼桑村?什么时候的命令?他们何时动手?”
张县令吓得又慌乱叫了几声,抬起头看了看天色,身躯打颤道:“宵禁,宵禁就动……”
嘭!嘭!嘭!
远方突然传来宵禁的鼓声,刘正突然显露身形,目光血红。
他抬手一巴掌拍在张县令的脑袋上,听着系统摄魂使用成功的提示,大吼道:“狗娘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