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秋伊说到这里,笑容便微微有些僵硬,随即嘻嘻一笑:“夫君,妾身难过了。妾身也想进去呢。不论是苦读诗书,还是学习武艺,或者与夫君见面,我都想试试。感觉很……很不可思议,令人心生向往。”
“这我还真没有办法。”
刘正苦笑道。
耿秋伊微微失落,随后又叹道:“那方士送了夫君袖……哦,袖箭与霸王枪的事情。夫君或许真是受老天爷眷顾了呢,便是……有人常说的天命之人。”
刘正哭笑不得道:“那是皇帝,屋里说还没事,出去了可不能胡言乱语。”
“妾身失言。”
耿秋伊歉意一声,突然想到了什么,疑惑道:“夫君,那方士不是十年前的事情吗?怎么会和云长提起来呢?”
刘正笑了笑,“所以你真的信了,就不问问会不会是假的?”
“荀姑娘的事情,妾身来了之后也有所耳闻呢……此前公公就说过夫君心有所属,之后也知道公公寄信去颍川的事情了。”
耿秋伊语调涩涩地笑道:“那便说明夫君也在确认此事啊,妾身为什么不信?何况,天意难违嘛……”
“好一个天意难违。”
刘正满足地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道:“不过,那梦境是真,可方士是我编的,其实那方士就是我,所以云长才会明白这个暗号。”
“嗯?”
耿秋伊之前听了良久,被刘正如梦似幻般的奇遇所吸引,心中还对那方士的眼光佩服不已,竟然能找到夫君这种人才。
此时一听是假的,耿秋伊顿时小脸苦恼道:“夫君,妾身很笨的……听不出哪句话真,哪句话假。只要夫君说的,妾身都愿意相信呢。只是此事你既然都说与公公婆婆了,便是假的……妾身也只要知道这个便好。还是不要与妾身说了,以免妾身一时失言,惹了麻烦。”
小姑娘的懂事让刘正欣慰一笑,点点头,却还是问道:“那么回过头问前一个问题,确定天意难违了?”
“夫君是一定要妾身哭出来吗?”
耿秋伊哭笑不得。
她已经发现自家夫君不是一般的好相处,对自己也是极为尊重,心中虽然有些苦涩,却还是懂事道:“夫君放心,妾身会慢慢适应的。奶娘之前教过我妇德女训的,妾身记着呢。”
“夫人真好。”
刘正笑了笑,心想能找到这么一个知书达理不争风吃醋的女人,也就古代这种环境了,能重活三国,真是人生幸事。
“大哥,嫂嫂!”
关羽、张飞突然提着灯笼进门,张飞关了门,笑道:“吃饭呢?娘刚做的吧?我刚与二哥也吃了娘烧的菜。那东葵好吃。做法明明与我以往吃的一样,但是味道不是一般的鲜。”
“对,过来坐。不过我不能走动,你们平时也劝劝,娘手上有伤呢,别让她乱动。”
刘正招了招手,“秋伊刚说你们在李大哥那边,李大哥怎么样了?”
“没事,喝了药,正和舅父聊天呢。我们出来的时候,李成兄他家中女眷刚好进门。我还看到李成兄的儿子了,叫李朗,五六岁的样子,长得倒是颇俊。”
张飞一边说一边走到刘正身边跪坐下来。
关羽也跪坐下来,回想之前张飞传达的内容,苦笑道:“大哥,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我若是想学刀法,往后跟李大哥也能切磋学习。况且,舅父初来,你便如此对他,若是传了出去,便是他有错,对你名声也有所不利。再者……我这都进来了,难不成等等还得灰头土脸地出去不成?”
“是得这样,便当我不跟你说话,你又吃了一瘪。这事就是显得我气量小了一些。话说回来,我与童舅父也在信函中发了挑战,绿林中的名声,原本就无所谓,你以为多得罪一个刀神会怎么样?”
刘正想了想,笑道:“而且你别忘了,之前官道上,李大哥也说了,舅父此前败给王越王京师,此后便发誓一身刀法不再传人。可李大哥要在我这里带兵了,是一定会操练兵马的,你说舅父会不会反对?”
刘正又给耿秋伊夹了菜,“如今既然舅父对我等见猎心喜,不管是考校还是鞭策我等,至少说明他也有些意动。不说收徒,便是与你切磋一番,也能让你受益匪浅。再者,我还盼着他教那些乡勇刀法。不多骂几次,将他骂醒了,他说不得还为了那些逞凶斗勇的事情,将我大汉如今民不聊生的境况弃之不顾。”
“原来如此。”
关羽恍然道。
刘正望了眼窗外的天色,“我爹回来没?”
“没。应该快了吧。我与二哥这便过去了。顺便叫爹回来。”
张飞摇摇头,像是想到了什么,笑道:“对了,那张任醒了,舅父听说后去看过他一次。之后倒也没管了。大哥,我看张任垂头丧气的,像是被二哥打没了脾气,还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