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就看到持木门出来的疯子开始冲杀,街道上的“好手”原本就有些颓势,在那杆长枪的扫荡下完全溃散了。
而另一个得了长矛的人也如虎添翼,挥舞着长矛朝前不断冲杀。
至于另外有一些想要冲进对面院子里的“好手”,也被一柄长刀堵在了院门外。
程科终于确定了那三人的身份,他没想到这三人一个没死,竟然还行有余力!
望着刘正不断冲杀已经进了隔壁院子,而耳畔里更是听到耿秋伊“夫君,快过来!”的呼喊声,他咬牙切齿,目光通红,低喃道:“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们太平日子?为什么?你们这些渣滓,一群有负于天下人的人渣……为什么我们要,你们就是不给?我们抢,你们还要打我们,还想打服我们……这天下一定就是你们的天下?你们将我们置于何地,置于何地……好,很好。那你们就统统去死吧,老子牺牲一帮兄弟,再建一个太平盛世!”
程科猛地抬手拉住两边的弓箭手,朝着窗外大喊道:“弓箭手!射箭!将底下所有人都给我杀了!”
“大哥,底下还有咱们的兄弟,他们……”
有一名弓箭手喊了一声,程科瞪过去,咆哮道:“我说射箭!射箭!此三人留不得!留不得!拼上性命,今天也一定要把他们留在此处!要不然,他日对大贤良师,对咱们所有人,乃至整个土德江山,都是祸害!”
“可大哥……”
“我说射箭!”
望着屋外竟然没有一根箭矢落下去,程科大吼道:“统统射箭啊!”
“嘭!”
一道人影突然跌落到眼前,砸着窗框跌落下去。
程科吓了一跳,随即一怔,侧耳倾听。
耳畔里的打斗声逐渐层次分明了一些,隐隐似乎有隔壁几栋阁楼的打斗声传来。
他脸色一沉,下意识地凝眉朝着房门望过去。
门棂上的窗纸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三个洞。
有微光在洞口闪烁。
他还以为是错觉,眨了眨眼睛企图看清楚,就听到破风声骤然响起,眼前突然有三道黑影掠过。
噗!
眉心一股巨力传来,刺痛下眼前一阵晃动,耳畔生风,程科感觉自己倒挂在了窗口。
视野中,那个持枪的人被披挂着丧服的淡薄身影搂在了怀里,故安令被人护着出门大吼着什么……
他有些视线模糊,耳畔的声音也听不清了。
随后眼前的景象快速上移,他感觉自己的后脑勺碰到了什么,软软的。
他的脑袋不由自主地歪了,看清楚垫在脑袋下的是刚刚还在左边的一名兄弟,此前还叫他带过斋菜……很好吃的斋菜。
有块东西在兄弟的怀里露出边角晃荡了几下。
微光中,可以看清楚那是一块黄色方巾。
有些破旧,沾血而泛白。
卜渠帅……靠你们了。
他想着,然后陷入黑暗。
……
公孙越一箭射完,开门进去,望着一人捂着脖子倒在窗口下,朝着身边笑道:“不错嘛。没想到这故安城也有几个高手。我好歹可是在战场上磨炼了几年,面对的都是匈奴乌桓。你们竟然也有这样的实力。”
“公孙公子箭法卓越。怎是我等二人能比的。”
县尉笑了笑,指挥着另一名衙役砍下屋内弓箭手的头颅,走到窗口,看到县令站在台阶上与右侧阁楼的人大声交流着什么,大喊道:“钱县令,柯某幸不辱命!”
公孙越低头望着底下乱糟糟的场面,大喊道:“贼将已经被斩首!尔等再闹下……下去,不管是敌是友,统统乱箭射死!还不放下武器,跪地求……”
他说到一半就望到一堆木柴燃烧的火光中,张飞抬头瞪向他的狰狞面孔,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说下去,就见张飞踢飞了长矛上串着的一具尸体,朝着身前放下武器跪下的人捅了过去,哭吼道:“不准投降!谁都不准投降!”
公孙越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望向对面院子,看着院子里躺着一具尸体,有人影自屋内出来围上去痛哭流涕,内心反倒有种同仇敌忾的冲动。
他知道再开不了“投降不杀”的口了,随后就听见长枪拄地的砰然作响声。
“益德!回去治伤!我爹娘还有夫人还在这里呢!”
公孙越望过去,就见有一道人影拄枪笔挺地站在斜对面的院子里,大吼道:“投降者听着,今日之事刘某既往不咎!晚上加速修整,明日卯时,让刘某在南城门看到你们,随我一同南下杀贼!”
公孙越愣了愣,随后有些讪然地笑了笑。
这心气,比兄长高多了啊……
兄长怎么就想不到驱赶匈奴杀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