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四周的战斗声慢慢平息下来。
人群中保持着诡异的安静,不少衙役和黄巾军对峙,听着远处刘正的喊声,却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安静开始蔓延,远处的战斗也不明所以地停了下来。
所有人各自找着归属,士卒们成群结队地朝着县衙围拢,黄巾军也自四面八方朝着张曼成围拢,两边对峙,却偏偏将刘正留在了街道中央。
幸存的十几名賨人已经逃得无影无踪,张鲁却混在蛾贼之中,目光恶毒地盯着刘正。
“主公,主公……你们他妈又来这招!好啊!所有人,把张曼成给我砍了!”
张曼成出来的时候,身边就开始有黄巾军围拢,刘正知道自己就算突破过去也一定会被对方得空逃走,何况天生神力的时限快到了,刚刚跌落马匹也有些伤了脚筋,此时隐隐作痛,只得气得大喊。
“主公这是什么话?哪里有自己人砍自己人的道理。末将好歹还有些苦劳吧?”
张曼成笑了笑,一旁孙仲和老继有心让他赶紧撤退,但看着对面那些官吏望着刘正迟疑不定的脸色,倒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你这个疯子!”
看着越来越多的蛾贼围拢,刘正气得咬牙切齿:“还不撤退!老子没空跟你废话!过几天咱们宛城城下见!到时候老子一枪捅了你!”
“好啊,主公既然开口了,曼成自然要退。”
张曼成挑了挑眉,朝着走出来的一众官吏抱拳笑道:“诸位,今日米贼之乱,我等也算尽了力了。还请莫要伤害我家主公。改日曼成登门道谢。”
他扭身摆摆手,“我们……”
一众官吏正要松一口气,张曼成突然扭头,“对了,主公,我家大贤良师的信张某已经收到了。他说他被逼提前起义,积郁成疾,早已知道自己活不久了。这功劳送给你,让你好好活着……眼下这些人可未必信你,不若,我帮你把他们都杀了吧?士族虽然会听话,你夺情起复要回去,这恩情迟早还是要断。”
“你……”
“呃,既然主公不愿意,那便算了。对了,主公记得回头告诉卢中郎将,大贤良师用性命交换来的士族昌隆,可不能让阉党继续逞能了。有空,还是灭了阉党吧。至于外戚,慢慢来吧。毕竟士族还得靠着他们,对吧?告辞!”
张曼成抱拳,扭头走人,孙仲老继急忙招呼其余人带上同袍的尸体撤退。
张鲁目光不舍地望了眼铜虎的尸体,随后咬着牙跟随大部队离开。
街道上开始冷清下来,浑身狼狈的陈镇望着刘正扭头过来,目光眯了眯。
门口不少官吏的脸上神色莫名,刘正一一扫过,持枪抱拳道:“某家刘正刘德然,见过诸公!”
“快!快去将品济公叫醒!为刘公子治伤!”
县令率先反应过来,朝着郭主簿喊道。
那个将张初打晕过去的门下督脸色尴尬,有些吃味道:“县令,人家可只说了一句,蛾贼就走了……”
“住口!”
陈镇喊道:“刘公子之勇,那些蛾贼自然惧怕,这不过是疑兵之计,有脑子的谁看不出来!刘公子早有伤寒在身,他们若真有这等以性命设计的心思,还能料到品济公会救不成?”
那门下督一根筋,撇嘴道:“品济公极力维护,说不定还真是……”
“行了行了!当着救命恩人的面胡说八道,成何体统!”
县令拂袖不耐烦道:“你们都给我去安抚百姓。本县令自有定夺!”
……
不久之后,刘正朝县令交代完事情,坐在街道附近的一块石头上,给自己的身上抹着伤药。
这一路杀进来,看似骁勇,并不是说没有任何损伤。
被賨人撞下马,又和一些人交手,他的身上也有些小伤口,右脚虽说还能走动,但也伤了筋,需要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