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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书城网 > 三国之逆袭成王 > 第二二八章 薪火相传(五)

第二二八章 薪火相传(五)

张燕咬着牙,帮着王越一起将碎布缠上伤口,“试试接受这番重任,大不了到时另作打算。可朝堂圣旨一到,我等要不要遵守?即为官兵,自然也要为朝堂做事,若不做,律法之下等若谋反,若做了敢问圣旨上写的定然是惠及百姓的条例吗便是不说定然,能做到大部分?”

“若是圣旨做不到,到时手下人马分崩离析,治所之内百姓造反,在下是继续当官,还是为了人心再成贼人,甚至于再来面圣一趟要个公道?说到底,如今根源便是在蛊惑陛下的十常侍身上”

王越递过一个水囊,张燕喝了一口,擦着脸上的汗水,语调沉重道:“既然雄付公坦然相对,在下也觉得并不能因为我等曾是贼人,便自觉于此事上低人一等。在下的确是来请命的。此前与诸多统领歃血为盟,便诚心诚意想为我黑山军,为黎民百姓谋点福利袁司徒即为司徒,掌管国土教化,难道不知道黄巾之乱后,我大汉百姓是何等处境?”

袁隗垂下头,脸色复杂。

“我等真的不要太多,便是吃饱喝足,性命无忧便好可自在下出生以来,年年天灾**,岁岁捐纳赋税加重,黄巾一起,日子更是不用过了。到得如今,圣上还在贪图享乐。在下不是不信圣上有惠及百姓之心,可奸佞误国,在下年少无知,却也不想大汉毁在这等人手里。”

张燕舒展了一下臂膀,感觉舒畅不少,想了想,抱拳道:“还请袁司徒替在下禀明圣上,让圣上知道民意。如若不然,如今黑山军已经进了司隶,围拢雒阳,再有昔日太平道余党,在下并非危言耸听,正值凉州贼人作乱,我等虽说并非精锐,但真要聚集起来趁虚清君侧,也绝非难事”

他顿了顿,“至于谋逆一事,在下万万不敢,到时更会维护圣上,以防小人作乱只求司徒宅心仁厚,念在雄付公以死谏言的份上,万万不要让那等兵戈相见的惨剧发生。在下年少不才,也愿在城外为请命先锋,只求圣上杀了十常侍,还天下一个清宁太平。”

马车颠了一下,有随从在拍马赶上来说着那些骑兵的动向,前方车夫在岔口换了条路前行,袁隗定睛望着张燕,叹了口气,“三纲五常,人伦之道你区区少年,能在贼匪之中尚存赤子之心,不做逾礼之举,老夫委实佩服。只是没用的。老夫大可告诉你,老夫虽是司徒,便是去了也没用。或许便只有如你所言,圣上出了宫门,来城外看一眼,才会理解百姓痛苦。然则圣上如今听信谗言,以为蛾贼余孽作乱,又哪里会出来。”

雨还在下,夕阳却突然自云间露出来,天地间橙红一片,这等多变怪异的天气持续了好几十年,袁隗便也没有多少意外,他眯眼望向窗外颇显绮丽的雨景,夕阳将他脸上的皱纹照得颇为清晰,苍老而富有暮气。

此时缅怀起数十年来那些因为谏言而自杀,又或是惨死在宦官诬陷之下的前辈大人,想起自己无力更改朝堂现状,袁隗便颇为惭愧,“老夫知道,在你看来,那童雄付公不能白死,怎么也要试一试可请命、谏言,便是死谏,这几十年来忠臣义士何其多,不能白死的人多的是。到头来还是死了,甚至连一点用都没有如今我等实则也是苟延残喘。便是有心坚守朝堂一方阵地,期许着异日陛下亲善我等,同时也尝试着努力让百姓好过一些。”

这番话已经将张燕放在了同等的位置上,却也是在找认同,有意让对方理解自己的苦衷,其中还参杂着想要叫对方放弃的想法,袁隗说完便愈发惭愧。

王越察觉到袁隗的心思,回想着童渊的死,却也叹气道:“说的难听一些,便是袁司徒他们,想要匡扶汉室,不得已的时候,也得对十常侍阿谀奉承。想要除去十常侍,谈何容易?死谏袁司徒是可以振袖高呼,让朝堂士人一同谏言,但陛下一怒,很大可能是重开党锢,到时的天下”

王越摇头,脸色沉痛,目光发红。

张燕明白这些士人的苦衷,三纲五常让他们不敢做出针对皇帝的逾礼之举,何况阉人权倾朝野,通过城门校尉敢让军队屠杀百姓就能看出,如今京城之中,只怕不少军队还是在阉党的名下。

不过理解归理解,他这时呼吸还是有些急促,动了怒意。

只是张燕倒也理解,袁隗能够跟他谈话,已经算是表明了立场,这番落人口实的作为,一定会让阉党有机可乘,他倒也不好发作,只能生着闷气,心中倒也后悔刚刚怎么不先跟这帮人干上一架,也好试试这帮人在十常侍面前表现得如此窝囊,跟自己动手又是不是有血性。

“你方才说有人告诉你这番话,你觉得在理,可是雄付公身边的公子说的?”

袁隗突然开口,见张燕愣了愣,微微一笑:“老夫方才见他与你眉来眼去,便觉得你二人当是此事主谋,偏偏他先行一步,只怕你二人并非主仆关系。而且,你身为盟主,雄付公想来也是你这边统领之中最具盛名之辈,却不听命于你,反而是他人护卫”

王越也点头道:“说吧。袁司徒若是真有心想知道,也是一句话的功夫,不过费些时日罢了。”

张燕迟疑了一下,“确是蔡公子所说。哦,他叫蔡怒字不夺。”

“怒而不夺,韬光养晦好一个蔡公子。”

袁隗神色复杂了一些,窗外平汉坐下马匹奋力奔跑,却偏偏与马车的速度相同,他望了好半晌,扭头望向王越,语调舒缓而郑重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人生何来万世,便是只争朝夕。越是有此志向者,越是感到时间紧迫。那刘德然年纪颇轻,传言之中喜怒溢于言表,流于文字。那蔡公子又十有**是故人之后,他的名讳,只怕也是长辈鞭策卢尚书、荀侍中疼爱后生晚辈,倒也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好局”

话语一顿,见张燕微微挑眉,袁隗肃容道:“老夫只能救,不能动,王京师作何想?”

“我”

王越怔了怔,拿起中兴剑,拔剑出鞘,简单包扎过的左手缓缓擦拭着中兴剑的锋利剑刃,神色微沉,片刻后望向张燕,收剑入鞘,“给老夫几日如何?”

张燕像是想到了什么,呼吸一滞,望向袁隗时,便见袁隗开口笑道:“我等若不能让你满意,只怕你会扫了朝堂所有人的面子。你若身死,雒阳周边也会乱。让我等再筹划一番,看看陛下的态度如何?”

张燕脸色一肃,“袁司徒应当明白,你们便是缓兵之计,朝廷军队也是分身乏术。”

“老夫只想给我大汉朝堂留个体面。也为百姓谋求一点转圜的余地。记得你说的,不准伤了圣上。”

袁隗抱住张燕的右手,狠狠握了握。

张燕感动下跪,叩首道:“在下替苍生社稷谢过二位!”

“起来吧。”

王越扶起张燕,突然将剑递了出去,“中兴剑,如今老夫只觉得烫手,已然无用了。”

张燕怔住,王越摇头,“并非给你的,你若拿了,只会惹来杀身之祸。交给刘正刘德然。他是汉室宗亲,卢尚书门生,他日朝堂一乱,让他持剑前来勤王辅佐记得,万不可你自己私用。此言或许便是老夫遗言,你此番前来,既然得雄付鼎力相助,老夫信你,只望你万不可起了贪念。”

张燕一脸错愕。

袁隗笑容苦涩道:“拿着吧。带过去,顺便替老夫问个好。乱世将起,需要将帅之才。刘德然虽已为庶民,但仍是汉室宗亲,何况他爹遗志令老夫颇感动容,又有卢子干在,他日还有荀氏呵,老夫这里,也断然不会让他再走歪路了。”

“可中兴剑乃是陛下钦赐,王京师若是遗失,或许连这几日的机会都”

“无妨。还有三把,圣上不会怪罪。”

王越笑容淡然,将剑塞入张燕手中,张燕凝望着王越,急忙发誓一定将剑交给刘正。

袁隗笑道:“张燕,可有字了?”

张燕脸色一黯,“并无。”

“脱服就燕,便字君安,祝君安好如何?”

张燕一脸激动又跪下磕头,“谢袁司徒赐字!他日袁家若是有难,燕定当出手相助!”

“不必如此,家中那几位儿郎,尚不用你照拂,你便替老夫多照拂照拂百姓。”

袁隗扶起张燕,扭头望了眼窗外,笑道:“雨停了啊。此日红橙王京师,你家还在吃寒食没?老夫家中习惯,吃上十天半个月的,今日心情好,便破了戒,今晚生火,你我共饮?”

“甚好!”

许久之后,袁隗与王越站在马车边,目送着张燕等人消失在山道上。

两人笑着回头,还要坐上马车,远处草坡之上,有数十名骑兵纵马过来。

身边三名护卫围了过来,袁隗掸了掸襜褕,看着那些骑兵围拢在中间的那人装扮,洒然一笑,“王京师,看来这酒是喝不成了。”

“几日还说多了我那徒儿和故人之徒,还请袁司徒照顾了。”

王越拍了拍一旁的护卫,“借剑一用。”

那护卫一愣,王越已经夺剑拿在手里。

远处骑兵靠近,有人搭弓挽箭,有个身穿黄金铠的中年人领着两名亲卫策马而出,也不下马,目光凌厉地瞪向袁隗王越,那毫无胡子的尖下巴微微颤动,嗓音更是尖细地喝道:“袁隗!王越!赵某奉陛下之命捉拿贼人,方才却听闻你二人结党营私,纵容黑山贼首逃出生天!你二人该当何罪!”

王越一脸慌慌张张地上前几步,“赵中郎将冤枉,王某也是被逼无奈!贼人猖狂!我等”

脚步接近,再接近,袁隗已经听不清王越在说什么,暗自咽了口唾沫,那边赵忠一直颇为忌惮王越,这时一脸警惕道:“老匹夫,还不给赵某停下!”

此时已经与马匹不足两步,王越抬起头来,苍老的脸色骤然凌厉起来,赵忠心中一突,大喝道:“射箭!”

与此同时,剑光一闪。

夕阳大好,鲜血飞溅,一条断臂冲天而起。

有人倒在地上,神色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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