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说你希望那样,而且你感受过了?做梦也算?除非你今天改换门庭,真跟我回去鲜卑,要不然,信你就是龟鳖一边诋毁我等落后,一边说正好有朝着这个什么百姓做主的方向发展的基础,破而后立,还让我等刺激大汉,让他们那些士人反思你就这么自信自己想的便没有害了?便是真的无害,我也不信。谁知道你会不会动手脚。我等这样挺好的,能学习大汉如今的东西已经足够了。”
轲比能说得极其肃然,见刘正一脸懊恼,又强调道:“往后你要再说,我真跟你生死斗赵犊回来了,还不过去问消息啧,走开!”
“轲比能,咱们完了!你等着吧,回头等我利用你灭了蹋顿,就把你宰了跟蒲头他们搞好关系苴罗侯,这个部落大人你当不当?我做主了!”
刘正叫嚷着,朝着自昌平过来的马车凑过去,一侧有鲜卑大帅举手说着蹩脚的幽州话:“我同意刘公子的说法!”
琐奴瞪过去,“住嘴!为什么不是我?苴罗侯哪里好了!”
众人哈哈大笑,轲比能没好气地骂喝几句,随后望着刘正的背影,目光微微失神,感觉到关羽的眼神,随即挪着屁股凑过去,手指弹了下青龙偃月刀,笑道:“再跟我说说他和张曼成的故事吧哦,说到宛城之下了”
另一边,马车停在马队边上,赵犊与习俞从车辕上跳下来,跟着他们的,还有一位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从车厢里钻出来。
那年轻人长得五官端正,气质内敛,跳下马车时,看着习俞与赵犊朝刘正施礼,有些好奇地打量了几眼刘正,随后又望望四周的骑兵,一阵风吹过,他捂着口鼻轻咳几声,随后自腰间拿出水囊灌了一口才缓过气来,再次望向刘正等人时,脸色却也微微不适。
在习俞叫到他的字后,急忙上前拱手道:“刘公子,家师对于你在漆画上的要求有些分歧,怕信中说不清楚,便让在下就近过来见你一面。”
刘正神色一肃,“说吧,有什么问题。”
此前那些尸体收拢后,刘正就让闻人昌马骆带着人朝着涿县运过去了,轲比能的手下尸首,事急从权,也都安葬到了之前郁筑鞬部落暂居的那片村庄后山此时他们能有四百多人,事实上其中也有那个部落招募的一些人。
这次战斗死伤惨重,之后一路上因为来不及救治有一些也是根本没法救治,又有不少人或是伤口感染或是失血过多,通过主动或被动的方式死去,带到那片草原的四百多人近乎死了一半,还有几个人的尸体被蹋顿他们的人烧了,找也找不回,刘正心中痛惜愧疚的同时,知道桃园那片是装不下了,这次便让闻人昌回去通知张澈张管家在另外备着的山头上开辟出一片墓园。
与此同时,还通知匠人作画,仿照后世的墓园,准备让人费一些功夫,画一下那些人的肖像,此外,还让匠人在四周立碑涂漆,准备配合碑文,描绘一下这些人英勇杀敌的场景。
这方面他们农庄之前就招募了一些漆匠画工,还另外有过培养,自然能自己做,那王师傅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也是领头的,一手漆画功夫出神入化,画出的东西栩栩如生,连肖像都画得如同真人似的当然就是纯以如今的水平而言刘正便提出了几个比较苛刻的要求,想让对方尽善尽美一些。
倒是没想到对方有意见了,不过对待这件事情倒是慎重,闻人昌等人便是快马加鞭回去通知消息,到了涿县怎么也是这四五天内的事情了,这年轻人在习俞的介绍中,是在昌平这一带学艺做工,结果今日就知讯过来拜访了。昌平在蓟县北部,与蓟县到涿县的距离差不多,一般时候,一路畅通无阻的,走走停停二十多天才能到,可想而知,这一路传信的,只怕马匹都跑死了好几匹了。
那年轻人说了几句,一些专业术语的东西刘正也听不懂,却也明白那王师傅想出来的方案更好,而且这次是打算将他散落在各地的弟子都召集回去,好好将墓园处理得妥善一些,刘正同意下来,感谢一番,等确认完后,那年轻人倒是急性子,或许还有些受不了这里的味道,立刻就准备驾着马车过去涿县。
望着马车远去,刘正吸了吸鼻子,“这厮喝的是酒啊?”
习俞近来主管昌平这片的事务,闻言点头笑道:“景山酒不离手,一日不喝就难受,我等都说他是小酒虫。对了,主公别看他是王师傅的徒弟,他便是漆画不如王师傅,一手丹青可是已然有大家风范。”
“好好栽培,往后兴许有大用。”
刘正点点头,扭过身勾着赵犊、习俞的肩膀走向关羽张飞那边,随口问道:“叫什么,光知道字景山了。”
“哦,徐邈徐景山。蓟县人,之前”
刘正脚步一顿,“你说他叫什么?”
“徐邈,徐景山。”
见刘正若有所思,习俞补充道:“邈,远也。”
“我喜欢这个名字!”
刘正扭头目光灼灼,一拍赵犊的肩膀,“赵犊,你亲自回去涿县,跟小术说一声,以后让徐景山跟着他!”
“主公这是”
习俞与赵犊对视一眼,齐齐有些惊愕,刘正左右望望,招呼了远处的郭宵一声,随即又朝赵犊道:“你二人如今就走,一路护送他过去涿县。跟王师傅说一声,这人等他用完,我要了,让大家别怠慢了他,再让小术好好教他,平日里让女荀她们也留意一下”
“呃,主公赵某正要说这事,二位夫人失,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