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在找这个么?”阿左的声音阴恻恻的从后面传出。被体内的牛虻折腾的脸色微微发白,手指颤抖着,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打开了透明的安全护罩。
发型略显狼狈,几缕头发被汗渍打湿了,紧紧的贴着他的头皮,眼神也没了前几天的犀利,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优盘,你们是在找这个吗?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没错是在找空间穿越的坐标笔记,但是这个优盘里东西,他们必须借助工具才能阅读里面的内容,单看外表,并不能确定就是他们想要的内容,大家都摆出一个防御的姿势,谁都不肯先开口。
阿左面色不渝的开口:“我以为你们中间起码会有一个识时务的。”
“你们大张旗鼓的过来找我,难道就不是想获得空间穿越的机会吗,没这个机会你们怎么回家。前几天有几个人,给我带来一个漂亮的会吸血的昆虫,我相信这是来自于一个新的维度,只要把新维度的入口指给我,这四个人,将会提前获得回去地球的资格,如果每个人都这么配合的话,相信大家很快就可以回到自己的故乡了。现在请能够提前回去的几位向前一步。”
卢克在阿左身上种下牛虻的事,只有卢克三人,爱丽儿和皮塔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其他人仅仅停留在卢克三个人在开会讨论的时候偷偷溜出去这个事实,以及众人无比兴奋的“破防了,阿左被咬了。”
几只蚊子而已,一旦阿左有了防备,就算下一次就算拿几条毒蛇来,也不一定就能攻进阿左的保护圈。那这几个所谓的英雄,是真的过来斗争还是过来投诚,还真的说不清楚了。
想到这里,人群中已经有几个人将怀疑的目光看向了卢克和爱丽儿。
卢克几个人面面相觑,刚才还疼的死去活来,这一会阿左就活灵活现的威胁大家,那自己的那几只牛虻到底有没有起到作用?事实上,就算真的起到作用,也不该第一天晚上大家就暴起寻找穿越坐标笔记的行动,起码要等到阿左自身的精力消耗到了一个极点,而不是刚刚有一点反应,就开始迫不及待的反击。
果然都是一些乌合之众。
阿左有点不耐烦了。他心念一动,每个人的周围,都出现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子,圆圆的玻璃罩子将大家围困在里面,罩子几乎就是一个圆的玻璃球,毫无缝隙的玻璃球,被透明玻璃球围困的人,像是氢气球一样飘浮在空中,风一吹,隐隐约约的想要飘走。
“这是个完全密封的玻璃罩子。当然它也有隔绝空气的作用,它和我身上这个玻璃罩子一样,它免疫一切物理攻击和魔法攻击,当然,我的这个有换气的功能,你们这个没有。”
“你们可以尝试魔法攻击,也可以尝试物理攻击,但是运动或者施法,会让你们氧气消耗加快,如果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试试看。我不会骗人的。”阿左看到每个人都被关在了罩子里,心念一动,自己身上的防护罩却是消失了,他惬意的坐下来,对着卢克几个人的罩子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派来咬我的虫,有很强的毒素,它让我感到了疼痛,我很喜欢。”
卢克几个人迅速的交换着眼神,很明显的,阿左并没有察觉牛虻在他身上,并非只是简单的吸了一口血,而是,每一个牛虻,都在他身上产了一窝卵。想当初,只是一只牛虻的卵,皮塔就已经欲仙欲死,但是阿左,他莫非是个受虐狂?这种程度的痛苦,只让他感到开心。
爱丽儿手里也有一只牛虻,这一只是咬了阿左之后,阿左打死了手臂和手背上的两只,却是让脖子后面那只给逃脱了。这种圣牛虻在皮塔这样的圣职人员身上培育,虽然稀少,但是也并不算什么稀罕东西,卢克等人只当这只牛虻也被打死了,需要的话,自己盒子里有的是。爱丽儿手藏在袖子里,一只透明的玻璃球里,装着一只牛虻,透明的玻璃球外,有一个更大更透明的玻璃球,装着爱丽儿。
方炽捏紧了拳头,对着玻璃罩使劲的捶了上去。他的长处是力量和速度。入手之处,玻璃罩瞬间变得柔软卸掉了所有的力气,像砸在水面上,形成一圈一圈的波纹,荡漾了一圈,又消失了,玻璃罩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索隆和巴松的球靠着非常近,他们透过玻璃罩子,双手抵在一起,用手飞速的转动胸前一串用不知名的生物的骨头做成的珠子,“血鬼!”他大声叫着,“血鬼!”
血鬼没有反应,玻璃罩斩断了他和索隆之间的联系,让他一瞬间失去了索隆的所在,茫然间,他像是听到了有人呼唤他,他不识得这个声音,他甚至觉得有些厌恶。索隆也觉得自己即将失去这个血鬼了,不过也没关系了,自己被套在这个玻璃罩子里,很快就要死去了。和巴松斗了一辈子了,真没想到会死在一起,他白了一眼巴松,两个人一起放声大笑,均觉得这辈子有这样一个对手,也是值了。
教廷的人镇静的坐在那里,他们这辈子,从一个小小的修士,从主持礼拜,忏悔室,到独自经营一个区域,他们奋斗并不比在其他行业来的简单,一样要经过很多同等资历的人的互相倾轧,才能拥有现在的地位,现在不管是皮塔,皮埃尔,还是其他人,就算曾经有人答应过自己将来能够升为红衣大主教,甚至教皇,都没有意义了。自己都并非是严格遵守圣训得人,甚至是违背了父的教导,自己和修女之间,甚至产生了不可描述的感情,这并不能使他们愧疚,这份感情,和对父的感情一样的真挚,他们愿意到父那里去忏悔。
“妈妈。”上官泠温柔的叫着,她从来没这么温柔过。“妈妈,如果再来一次,你还会选择和我一起过来这吗?”“没有再来一次这种事。”林琅认真的回答:“没有再来一次,只要在当时的场景,当时的环境,当时的认知,你做了这个选择,那就代表这个选择是你唯一的选择,如果有再一次的机会,你仍然会做这个选择。”“我们吃不到爸爸做的红烧肉了呢。”“说不定这就是一场梦呢,我们空气消耗完了,噩梦就醒来了。”林琅温柔的看着上官泠,她爱她的女儿,愿意陪伴她,愿意拉着她的小手,一起面对每一个难过的关。上官泠叹了一口气,想了好久,才又说:“幸亏没带芝娃到这个空间来。”林琅蓦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