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很快过去,杨棠为了尽可能掌握史东鳄这个人格的状况,并没有痛下杀手,反而闪躲居多。
可是,旁观的雷天动和刘凤田却震惊了。
因为在三分钟里面,最后这一分十几秒,史东鳄没用过勾拳没用过摆拳,一直在用直拳,连环而快速的直拳,加上他脚步灵动跳脱的节奏,换个人早被揍趴下了,得亏杨棠的身体素质全面占优,敏捷度更是远超史东鳄,这才没被擦着汗毛。
但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雷天动跟刘凤田震惊的对象并非杨棠,而是史东鳄。要知道,由于直拳的特性,正常人根本无法用直拳攻击超过三分钟,否则手臂骨关节及关节韧带相当容易受伤,并且直拳力道越大,对自身的损伤也就越重。
像史东鳄刚才那样的攻击强度,半分钟就能顶平常练习时的三分钟了,而史东鳄足足攻击了大一分钟还不带喘气的,怎能令雷刘二人不惊讶!
当然,杨棠更加变态毋庸置疑。
又过了十多秒,杨棠基本摸清了史东鳄的格斗套路,边上的雷天动等得有点不耐烦了,正想挤兑杨棠说怎么不用那天把他打得毫无脾气的腿功时,杨棠已然运转内气,以同样的直拳擂上了史东鳄的直拳。
“嘭!”“啪嚓!”
拳碰拳之后,是骨折的声音。
杨棠的手没事儿,史东鳄抱着腕部凸起个大包的左手痛苦地靠在墙上。
“呵你没敢用力量更强的右手跟我对拳,应该是之前被我徒弟挫伤了吧?”杨棠漫不经心道,“你是第一个与我徒弟对拳而令他感到些许刺痛的家伙,也算是不凡啦!”
史东鳄额头直冒冷汗,却不愿吭声。
“你的能耐应该不止这么点儿!”杨棠继续奚落道,“但是刚才交手,你已经深切感受到了我的实力,知道不可能在我眼皮子底下逃走,所以打算隐藏实力,静待今后的某一天伺机逃跑对吧?”
史东鳄闻言浑体一震,旋即冷笑道:“哼哼就算你猜中了又怎么样?你应该不能天天守着我吧?至于逃跑,我用得着逃么?这样的羁押房想关住我,简直就是个笑话!”
杨棠闻言,面上毫不在乎,反而饶有兴趣地看向刘凤田,哂道:“刘局,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我估摸着这家伙应该还有个人格是位开锁溜门的盗中高手!”说着,他倏然抬腿,脚尖点在史东鳄颈侧,令其昏了过去。
刘凤田微感愕然,但事实摆在眼前,嫌犯葛澜居然自称史东鳄,这由不得他不信杨棠所谓的“多重人格”的分析。在此之前,他一直抱有怀疑态度。
“如果我的推断没错的话,葛澜应该还有个女姓人格。”杨棠接茬道,“这女姓人格应该是个拉拉,她多半才是连环婬魔案中的婬魔!”
“拉拉?”刘凤田一时没回过来味。
雷天动道:“就是女同志。”
“女同志?”刘凤田更是一头雾水。
杨棠翻了个白眼道:“女同姓恋。”
“哦……嗯?你的意思是强奷三位受害人的是个女人?”刘凤田陡然瞪大了眼睛。
“不是女人,而是女姓人格。”杨棠纠正道,“除此之外,这家伙应该还有两个人格,一是喜欢抢劫的人格,二是电脑高手人格……这么算起来,撇开本体不算,格斗、开锁、拉拉、抢劫、电脑、绘画、解剖,这家伙至少有十二种人格,够叼的呀!”
刘凤田也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愕道:“十二种人格?你列举出来的不才八种么?”
“可问题是,格斗、开锁、抢劫、解剖……这四种算作强势人格,那么根据心理疾病学模型分析,宿主就应该还存在四种相对较弱势或极端弱势的人格,这样的弱势人格有可能是智障、重度抑郁者、低能儿抑或男受等等。”
“男受?”刘凤田愣了一下。
“就是男同志。”雷天动又接了一句。
刘凤田恍然,眼中划过一抹恶心之色,吐槽道:“那这个葛澜岂不是有可能是携带者?”
杨棠撇嘴道:“那得先判断他有没有这种人格了,即便有,也未必就会感染吧?”
“也对……不过接下来怎办?”
杨棠没好气道:“刘局,您是局长,下面的事当然得由您拿主意啰!”
“小杨,你总得给点建议嘛!”
“唔,我的建议是,找个地方,把这家伙隔离关押,再找精神科权威医生,想办法把他的所有人格都逼出来,一个人格一个人格的审问,也许有些本体根本就不知道的人格能把连环婬魔案的三起案发过程都给拼全乎了。”杨棠道。
“呃……这样做对嫌犯来说是不是太没人权了?”刘凤田有点担心道。
“人权?”杨棠眨巴眨巴眼,看刘凤田的眼神惊为天人,“刘局,您跟一个精神病讲人权,那那些被精神病杀掉的正常人的人权飞哪儿去了?”
听到这话,刘凤田顿时不吭声了。
这时,巡楼队已经赶了过来,看到现场,领头的队长噤若寒蝉,生怕吃瓜落,在几米外就站住了:“刘、刘局!”
刘凤田斜了那队长一眼,叱道:“还杵那儿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把嫌犯拷上,关回羁押房。”顿了顿又道:“多给他上几副铐子和脚镣,最好把那几条闲置不用的电子锁带也拿过来用上!”
“啊?有这必要嘛?”队长很不理解。
刘凤田瞪眼道:“这嫌犯自己打开铐子跟玩似的,不然你以为他怎么到廊上来的?”
队长闻言心头一凛,不敢再轻忽,赶紧办差去了。
杨棠趁机拿出一张单子递到刘凤田面前:“刘局,还得麻烦您在这上面签个字。”
“什么东西要我签字?”刘凤田接过单子看了一眼,发现单子抬头写着协助调查完备单,“怎么?上面要调你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