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打啊,怎么不打了?”朱六咆哮当场,“不吭声,不回答本王的问题,呵呵,都长能耐了是吧?”
“还说什么我十九,你才十七,什么都没做过!既然他没做过,你做过,那你就当面给大家普及普及你都做过些什么?你要是说不清楚,还可以站到那边石桌上去示范一下,怎么样?”
这番话一出,在场的混小子们头压得更低了,不是他们认识到错了,而是大多数人在幸灾乐祸却不愿朱六发现他们正在窃笑。唯独之前那个挑衅高个肌肉少年的矮肌肉少年一脸苦瓜相,就差当场大小便失禁跪地求饶了。
见兔崽子们都不作声,朱六又实在狠不下心因刚才那么件小事处理这帮混账,他只好把皮球踢给了发现今天这事儿的杨棠:“杨小子,这帮家伙体检的时候居然聚众斗殴,你说该怎么处理才好呢?”
听到这话,杨棠怔了怔,还不及说话,就发现所有半大小子的目光全投射到了他的脸上身上,那叫一个聚光,差点没当场就烤糊了。
见所有小子都瞪着自己,道道目光中全是威胁,一点没有害怕的意思,杨棠就有点恼了,心说都牠妈瞪我干嘛?找死嗦!
“王爷,小子有个提议还不错,就怕您不愿听……”
“噢什么提议啊,说来听听!”
“很简单,既然这帮混小子这么喜欢打架,那就让他们打个够好了。”杨棠侃侃而谈,“让几位禁卫大哥到前面来,但凡刚才参加过混战的小子挨个上来领打,每人挨上任一禁卫三拳今儿这事就算扯平了!”
这提议一出,不少半大小子脸上都露出了喜色,毕竟禁卫出手可轻可重,挨这三拳打,对大部份人而言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果不其然,晋王也想到了这点,犹豫道:“只打三拳,会不会少了一点?”
“当然不会!”杨棠邪笑道,“您要是觉得三拳还不足以惩罚这些混小子的话,那不如这样,弄一架小型传输机来,调解一下传输带的高度,让传输带离这些半大小子的头部约一米,然后让这帮小子挨个从传输带前方通过,每人享受三板砖,你看怎样?”
朱六闻言无语凝噎。
下面那帮混小子更是呆若木鸡,这、这这……这么毒的毒计这家伙都能想得出来?这到底谁啊?
“王爷,您就放心吧,板砖从一米的高度落下来,拍不死人的,最多重伤骨折,了不起脑震荡,再就没有别的了。”
骨折、重伤、脑震荡……再就没别的了?你这是嫌我们受罚不够重,想整死我们吧?
朱六也面露难色,看向杨棠道:“杨小子,用板砖抽,这……过了吧?”言语间,他的昏花老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杨棠微愕,旋即心头一震:靠,别看自己两世为人,却还是被朱六这老杂皮给耍了,他要是等会儿直接否了我的恶毒建议,罚这帮半大小子站军姿什么的,这帮小子还不得感恩戴德啊!到时候他们眼中的恶人可就成了我杨棠了,连带着爸妈都可能遭池鱼之殃,哪怕有阮清怡保护,不至于受到什么身体伤害,但如果接二连三遭袭,这老人家的心理上也受不了啊!到时候还得去求朱六,晋王府也就很容易把我这翩翩人才给套牢了!
心念电转间想通这些,杨棠抬眼见朱六嘴角噙笑,正准备排众而出,宣布些什么,他当机立断,抢在头里嚷道:“王爷且慢,小子还有几句话要说!”
朱六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却还是如以往一般大度道:“请说。”
“王爷,我刚才的惩罚提议虽然沉重,可这都是为了您府上的后辈儿孙着想,若有不当之处,您大可以向我直接提出来,而不是另下王谕,令出多门,如果真出现那样的状况,小子我只好先下手为强,让你这些后辈尝一尝伤筋动骨一百天的滋味,顺便维护住王爷的清誉,如何?”
听到杨棠的这番话,再瞧了瞧他跃跃欲试的表情,朱六脸色微变,怔在原地,一时竟不知该怎样接话才好!
站在一旁的廖师傅见状,排众而出,喝叱杨棠道:“杨小子,你放肆,王爷想怎么做,需要你一介布衣来教吗?”
“你大胆!”杨棠才不是那种收了对方印章就会说话客气之人,他训斥廖师傅的神态就跟训店小二一样,“我正在向王爷请益,王爷尚未说话,你偏跳出来搭腔,莫非早存僭越之心不成?”
廖师傅闻言脸色剧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匍匐在朱六脚边,颤声喊道:“老朽不敢!”
朱六欲扶廖师傅起身,嘴皮微动,似乎还想说几句安慰的话,杨棠见状,又先一步发飙:“王爷对一老朽尚且宽仁厚待,又怎忍心过渡处罚后辈子侄呢?众小子听令,板砖之议作废,马上排好队列,就在这院子里,立正三小时!时辰未到,谁也不许说话不许乱动,如果实在太渴,其间容许补充一次水份!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
“明……”
“知道了。”
“行了,快开始吧,早死早投胎!”
“那你不如去挨板砖,肯定能投胎。”
“那也不一定,万一半死不活成了白痴,以后大小便岂不要像狗一样!”
“还想像狗,别做梦了,顶多直接拉在裤裆里……”
一帮兔崽子越说越得劲,越议论楼越歪,最后竟把他们自己扯到狗身上去了,真是一群奇葩!
杨棠听着他们在那儿扯淡,并不阻止,反而是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然后斜眼蔑向朱六。
恰好朱六也正在瞅他:“看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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