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真是雪中送炭，江清月朝她微笑点点头，大步走了过去。

“听说是死了爸爸呢。”

“哎呦怎么死的？”

“摔死的呗！”

正当她路过那条过道的时候，过道右侧忽然响起两个女生的谈话，就像是故意让她听见一样，音量不大不小，配上阴阳怪气的语气，透着讥讽的不善。

江清月止住了脚步。她面无表情地扭过头，冷冷盯着那两个人，“你们说什么？”

那两个女生显然没有想到，平日里老好人的江清月今天居然有胆子这么问，噎了噎，反驳道：“什么说什么，我们聊天碍着你什么事情了！”

她取下书包“砰”地放在两人桌面上，沉重的声音吸引了全班人的注意力。

江清月看也不看那些人惊讶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两个人：“你们很开心？”

她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到叫人有些害怕，加上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透着和平常不一样的气息，无端的让人心里畏惧。

“开不开心关你什么事！”女生嘴上强硬，实则缩在袖子中的手紧张地捏在一起。

江清月这是中了邪了还是怎么着，这模样不会是打算打们她吧？

“不关我的事？”江清月扯开一个讥讽的弧度，正要说点什么，外面恰好响起上课铃声。

她顿了顿，漆黑的眼睛凉凉地划过两个人，“祸从口出。”末了拎起自己的书包回到座位。

“我的妈呀吓死我了！”

见她走了，女生松了口气拍着胸口，“江清月是怎么了，平常不都是——”不都是脾气挺好的嘛，今天怎么这么横！

另一个女孩子悄悄看了看江清月的位置，见她正在整理书包没有关注这边，这才压低嗓门道：“可能就是她爸的事情太刺激了。”

“哦……”

“嘘嘘嘘！”

女孩赶紧闭上嘴巴，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老师很快来了，第一节课是数学课。

江清月翻开数学书本，中间有好多空白，自己有一段时间没有上学。她打量了一眼讲台上的老师，三十多岁的女人，个子很矮，穿着十分普通也没有化妆，江清月依稀记得她后来有一段时间怀孕请长假。

是个挺负责任的老师。

“翻到67页。”老师有意无意朝着江清月的地方看了一眼，江清月露出微笑，老师点了点头，然后低下头推了推眼镜框开始严肃地讲课。

“清月，你能看的懂吗？”

江清月正呼啦啦翻看数学书的时候，传来同桌担忧的声音。

她扭头看过去，同桌女孩子被吓了一跳。

清月真是不同了，以前的她从来不会这么看人，不对，是不会用这种目光看人。

怎么说呢，很陌生，很可怕，好像是清月换了个人似的，可是又好像同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