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白小兽再一次呲出尖牙,但它悲伤的发现,它无往而不利的“威胁”对上空气一点儿用都没有,简直就是在对着瞎子抛媚眼。
“想一想那好闻的味道,冷静,想一想那个味道。”
它自言自语,深呼吸几次后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不行,我找了这么久好不容才易找到了好闻的味道,可不能在门前掉头。”
“面子是一瞬间的事情,能不能吃饱是一辈子的事情!”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她。”
“不慌、不慌,我是华夏联盟最漂亮的大美兽,她只是没来得及看清我的美貌,以后有她当舔狗的时候!”
一边给自己洗脑,玉白小兽一边爬到窗台上紧紧贴着。
——等明天、等明天自己一定要蹭到饭!
小兽迷迷糊糊地想着,团成团慢慢睡了过去。
屋内的宁芙转了个身,也随手裹上旁边的被子进入浅眠。
一会儿还有事情没做呢。
过了两个小时,宁芙准之又准地卡在自己新卡牌凝练的前几分钟,把晚上没有抽的卡牌翻开。
【碧虚山泉*1(桶)。】
沉甸甸的木桶乍然出现在宁芙的脚边,木桶不算大,里面的水倒是装的满满当当,几乎是打开桶盖的一瞬间,宁芙就确认这水的品质已经很高了——几乎能与她之前下山、在人间界喝到的“最好的山泉”相提并论。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一桶水看着不少,还没有所谓的“腐烂倒计时”。
妙啊。
宁芙心情极好,把山泉水好好存放在不会被踢到的位置,才上床准备再次入睡。
——这次应当能睡个好觉了,她想。
但今天注定是个不眠夜。
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宁芙突然清醒,她做了一个梦,梦的内容已然模糊,不过应当是不算好也不算坏的。
这很奇怪。
宁芙知道自己是很少做梦的,尤其还是这样突兀的、戛然而止的梦境……难道是为了提醒她什么?
紧接着,她又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
——连裹在被子里的身体部位都像是被直接埋在了冰窖,露在外面的手臂更是冰凉的像具被埋在雪山的尸体。
宁芙立刻翻身下床——现在的气温很奇怪,她必须先给自己套点儿厚衣服。
华夏联盟已经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过寒冷的季节了,衣寒玉肯定想不到,自家杂物区里成堆存放着的、拿来铺垫子的衣服,居然在这个时候有了巨大的作用。
宁芙哈出一口凉气,手脚麻利地给自己套上厚实的衣服,抱着另两件去敲衣寒玉和衣见月的门。
窗外万籁俱寂,没有一丝一毫的声响,就连之前还在兢兢业业巡逻的巡逻队也没了来回走动的动静。
寒冷的空气为高悬在天际的月亮蒙上了一层雾蒙蒙的纱,轻薄的雾气无声无息地钻进了房屋中,让无知无觉的人类睡得更为香甜。
睡吧,睡吧,愿在好梦中得到安眠。
在梦中,失去的、悔恨的……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衣见月正与姐姐、岁岁和父母团聚,一家人其乐融融,欢声笑语。
但她分明清楚地听到了一句从没听到过的声音。
“……在好梦中得到安眠?”
在随之而来的昏沉与晕眩中,衣见月挣扎着站起,才第一次看清坐在她身旁的家人们——身上都笼罩着虚幻的泡沫。
这原来是梦啊。
她清晰地意识到。
母亲微笑着拉住她的手:“月月怎么突然站起来了?快坐下一起吃啊。”
旁边的姐姐和父亲同样笑着看她,摇头窃笑:“见月昨晚一定又熬夜了。”
正埋头苦吃的岁岁闻言“喵”了声,表示赞同。
“看看、咱们岁岁都发现了。”
衣见月反手握住母亲温暖的手,又去看父亲的脸——在赫潮入侵基本被控制住的前一年,她们的父亲因在前线抵抗、被虫足在脸上划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大口子。
……于是至死都都带着这道狰狞的伤口。
衣见月停顿了几秒钟,再一次放开。
“月月、你怎么了……”
“这是一个美梦。”
衣见月仔仔细细地看着年轻的父母,如果没有赫潮入侵、没有末世,他们就应该如梦中这般幸福而快乐的生活。
她坚定地闭上了眼睛:“但……我要醒过来。”
天旋地转。
差点脑瓜子都要被晃出去的衣见月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面前抓着她肩膀的宁芙。
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但衣见月能看清宁芙眼神中透露出的焦虑。
“……宁芙?”
她有些不解,大半夜的,宁芙为什么在她房间?
岁岁几步蹬上了衣见月的床,上下左右观察了一番,才放心地点头,随之在衣见月腿边找了个暖和的地方趴卧下。
“这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