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是有点热,现在已经发展到些微烫手了。
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稍微有点热但能入口的水和能煮鸡蛋的水的区别吧。
医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一番检查下,是感染性肺炎。
发烧40.2度。
昏昏沉沉的源千译只听到“balabala……感染性肺炎……balabala”,呼吸慢慢急促起来,鼻子也阻塞,只能用嘴呼吸。
尽管病症来势汹汹,但源千译还是凭借坚定的毅力,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他就知道,东京湾的水能有多干净!瞅瞅!瞅瞅!感染性肺炎都出来了!
打完针吃了药后,源千译半阖着眼,脑门敷着冷毛巾。
半夜被折腾醒,谁都睡不着了。
包括他这个病号。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暂时放了个归期不定的假,据说是在水水晶受惊了,好好休息几天。
其实就是让这两人代表警视厅关怀关怀顾问先生。
降谷零起得比较急,身上的睡衣不大工整,但源千译目前没工夫欣赏美色,他感觉自己要被烧傻了。
唉。
他心里叹气。
这辈子真是越过越娇气,明明上一世怎么折腾,比这再严重的他都熬过来了,现在居然有点受不了。
——哦,他上辈子早死了啊,那没事了……
松田阵平揉揉现在还有点懵的脑袋,本就乱的卷毛现在更像一团鸡窝了,萩原研二看不过去,在洗漱间找了梳子,无视幼驯染“别过来小心我揍你”的低声威胁,向“鸡窝”伸出魔爪。
降谷零换了条湿毛巾,在源千译床边坐着,一副要守到天亮的架势。
源千译低咳两声:“zero你不去休息吗?”
降谷零指尖碰上他红彤彤的脸,低声道:“打扰到你了吗?”
“没。”源千译眼神一飘,“熬了这么多天,身体会受不住的。”
旁边正进行无声战争的两只好歹白天还补过觉,据松田阵平所说,混蛋降谷这家伙仗着小千译昏迷没法看着他,连熬了好几天了。
白天处理公安的事务,有时候还有组织的情报搜集,晚上就搬着小板凳坐源千译床边,一盯盯一宿,跟怕人跑了似的。
源千译想了想,觉得反正也睡不着:“聊会天吗?”
降谷零欣然答应:“想聊什么?”
源千译也不知道该聊什么,说实话他现在头昏昏涨涨的,但就是睡不着。
索性关心一把这个剧场版的犯人:“泽木公平,就是那个犯人,判刑结果下来了吗?”
殊不知,这一个话题就给降谷零干沉默了。
源千译:“嗯?”
降谷零:“医院那边判断他有精神病和心理疾病,大概会送精神病院。”
啊这?
虽然知道日本死刑很难,但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源千译磨了磨牙。
好吧精神病院也没好到哪去,但就是不解气啊。
他幽幽道:“我以后一定要推动日本执行死刑的议案。”全给一子弹崩了完事儿!
降谷零笑着拍拍他悄咪咪伸出来透气的手,又动作冷酷无情地给塞回去。他安抚道:“虽然明面上的结果是这样,但背地里可操作的空间很多。”
确实是这样没错,比如某师姐,就准备把人扔组织实验室当人体小白鼠。
降谷零虽然不至于这么狠——他毕竟还是个公安警察,对这种人的正义感不多,但有,况且人体实验这种东西他也是深恶痛绝的。
他只打算把人扔组织审讯室,好好招待一番。
源千译当然知道,但zero想亲自动手,他就不和男朋友抢啦。
本来在心里预备了好几个让人生不如死的计划来着。
聊完这个杀千刀的混蛋,两人的话题开始天南海北的转变,一会儿是“唉好可惜,本来还计划滑雪来着”,一会儿是“森川爷爷难得来一趟,索性在东京住几天”。
在降谷零说完“等出院了就可以去滑雪,但只能在旁边看”后,半天没听到回应,就着灯光一看,源千译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已经闭上了,呼吸逐渐均匀平缓下来。
降谷零看着他,忽然勾唇浅笑,凑到源千译唇边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晚安,好梦。
一转头,就看到两个冤种同期同样的抱臂动作,并排坐在一起,二脸揶揄。
降谷零脸都不带红的:“怎么了?”
他亲他自己男朋友有问题吗?
完全没有!
松田阵平送他一个白眼,小声嘀咕:“趁人不注意只会偷袭的混蛋。”
降谷零:“……”
降谷零微笑:“你个单身狗。”
松田阵平攥拳。
要不是小千译刚睡着,还是个病患,他现在就把降谷零的头打掉!
单身狗怎么了!单身招你惹你了?你个天打雷劈的现充!
诸伏景光不在,萩原研二只能凭借自己的力气压住松田阵平:“好了好了,天不早了,该睡了。小降谷晚安哦。”
“hagi你这家伙!刚才的账还没和你算!”
萩原研二小声自言自语:“hagi睡着了,hagi什么都听不到了。”
“谁再说话谁是小狗。”
松田.小狗.阵平:“……”
松田小狗想一口咬死萩原狐狸。
降谷零:“?”
感觉这俩有点不对劲,还是因为他出柜,所以看别人都带点深柜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