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对绝对不是存心扒他裤子的!
天地良心啊!
她要是知道他长衫里面只穿一条裤子裤子的话,她说什么也不会这么手欠,一把把裤子给他褪下来啊!
池溪看似淡定自若的,其实人早已尴尬到原地去世好一会儿了。
直到烛火跳跃一下,池溪才后知后觉的转过身去,并反手扯过被子,帮他遮住点……私密部位。
亡羊补牢,也算为时不晚。
看都看完了,也不能脱一半站起来就走吧。
如果真那样的话,把他一个腿脚不方便的伤患单独留下,还不着寸缕的,那她这是得有多丧尽天良啊。
主要是她把人看光之后再转身离开,总诡异的有种渣男玩完之后拔吊无情的错觉。
再说这‘小古板’他腿上还有伤呢,把他一个人扔下,能不能独立完成擦身不说。
万一他再一不小心摔着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啊。
池溪本着将功补过的心理,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装作若无其事。
既然当事人都不给予追究,那她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了。
池溪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站起身来。
床上仅在腰间盖了一角被子的祈以安,紧咬下唇,无地自容到恨不得原地找个洞钻进去。
听见她离开的脚步,还以为她出去了呢,祈以安紧绷的神经才算稍微缓和一些。
结果池溪只是走到桌子边,把灯吹了。
祈以安听见池溪似乎没走,而且又不知为何返了回去。
他顿时惊得又屏住了呼吸,屋内陷入死寂一般的黑暗里。
灯一灭,那种令人尴尬的场景总算是眼不见为净了。
池溪摸索着回到床榻边,又凭着记忆动作温柔的扶着床上‘装死’的某人坐直身子。
然后她把巾帕打湿,再稍微拧干一些。
得亏她刚才水温调的高,中间耽搁了一会儿也没事。
池溪先试探着帮他擦了擦脸和脖子,再帮他擦擦手,接着擦身子。
害怕他误会她拿给他擦脸的巾帕擦身子,池溪还不忘解释道,“我给你买了两条巾帕,一个用来擦脸擦手,一个用来擦身子的,现在这个直接用完之后直接当洗澡用的,明天擦脸用新的那条。”
可惜,无论她说什么,祈以安都一声不吭。
浑身僵硬的跟一条死去多时的鱼。
如果不是擦脸的时候,手指摸到他的睫毛有微微颤动了两下,池溪都忍不住要怀疑,人是不是被气晕过去了呢。
擦完上半身,池溪察觉到水温不够了,她便起身要去换水。
开门之前,她也没忘了用被子把祈以安裹严实。
池溪换水的时间很快,其实也就是把水往院子里一泼,水没一会儿就被地面吸收了,等不到明天早上地就干了。
上半身好擦,下半身就有点棘手了。
因为不仅有腿伤,池溪还怕万一再不小心,碰到什么令彼此都尴尬的地方。
但是也不能擦一半就这么放着不管了。
池溪只好咬咬牙,在心里为自己打气,她是在照顾病患,是在干正事,绝对不是想占人小孩便宜的。
就算这小孩也……不‘小’了。
但她池溪行得端坐得正,绝对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她也不是那种挟恩图报的人,也从来没想过让他以身相许什么的。
她单纯的就是把他当做弟弟。
收留他也不过是因为他身世可怜,绝对没有以貌取人的意思。
池溪一边为自己打气,一边把手伸进了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