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半夜的又搞什么幺蛾子,自己不睡觉,整得整个村子都不安生。”
村长媳妇儿平日里就不待见这孙菊香,知道是她之后,就没有什么好脸色。
村长开门从屋里出来,发现东西厢房里的两个儿子也端着烛灯打开了房门,看样子应该也是听见了动静,出来察看的。
大儿子祈国富黑着张国字脸,闷声道,“爹,这孙菊香大半夜不睡觉来干啥呢?”
二儿子祈立烨也慢条斯理的走了过来,“爹,大哥,你们都起来了啊。”
“小烨回去睡你的觉去,明日不是就要启程去省城了嘛。”
祈国富不想让自己弟弟跟孙菊香那泼妇有太多牵连,说着就要把人推回屋去。
祈国富不待见孙菊香,不仅是因为她为人强势蛮不讲理,而是这人还没有一点儿自知之明。
去年居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把主意打到了他们家的头上,想要让她家闺女嫁给他弟弟。
先不说按照辈分,祈秀秀理应喊他弟弟一声三叔的。
再说了,要知道他弟弟可是他们上阳村目前唯一的秀才。
更是去年院试的第一名,那可是案首,见了县令都不用下跪的。
他弟弟今年还要去省城,去参加今年的秋闱考试,如果考中了就跟他二堂弟一样,是举人老爷了。
那以后都是要当官的,哪能是她们家祈秀秀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什么都不会干的姑娘能配得上的呢。
祈德忠也怕自己这老年得子得来的小儿子,被孙菊香那婆娘给缠上,便也催着他。
“小烨,你大哥说的对,这里用不着你,去回屋去。”
“那好吧,爹,大哥,我就先回去了。”
当他爹和他大哥都这么说了,祈立烨也没办法再说什么,正好这个时候他娘也走了过来,把他推回了屋。
见祈立烨进了屋关了门,祈国富才上前去打开的大门。
“七叔您终于起来了!”
门一开,孙菊香差点儿扑进开门的祈国富怀里,吓得祈国富连忙往后退了两大步。
“干嘛呀你孙菊香,大晚上的号丧呢你!”
搁平时祈国富这么说,孙菊香早就跳着脚的骂回去了。
可是这一会儿她正为祈云杰三人迟迟不归而乱了心神 ,对祈国富的嘲讽充耳不闻,她绕过祈国富,直接扑到村长祈德忠的面前。
“我们家男人和孩子白天去镇上换药,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七叔你得帮帮我啊!”
孙菊香痛哭哀嚎的时候,还双手乱挥着,情绪那叫一个激动。
村长祈德忠本想搀她起来的,可是当看见她手里锈迹斑驳的镰刀的时候,他不仅把手收了回来,整个人也不着痕迹的往一旁挪远了点儿。
“没回来那也有可能是被什么事耽搁不一定,你这大半夜的上门鬼哭狼嚎的,多吓人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男人没了呢。”
祈国富此时也注意到了孙菊香手里的镰刀,上前一步,直接把她手里的镰刀夺了过来。
“还有啊,你过来敲门还带着一把镰刀干嘛?怎么地,如果我们不愿意帮你找人,你还准备砍人啊?”
这泼妇也不是干不出来这种事。
“不是的!国富哥你别误会!”
当家的不在,她一个妇道人家还要仰仗他们帮她找人呢。
孙菊香就算是平日里再横,这一会儿说话也不得不压着性子,赔着笑客客气气的解释道,“我就是看云杰和小柱他们一直没回来,我担心害怕,一个人大晚上出门才拿了这么个东西壮胆的。”
有事国富哥,没事祈国富。
祈国富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不容易啊,还有你孙菊香害怕的东西呢。”
村长祈德忠见镰刀收了起来,这才在一旁打圆场道,“行了国富,还是先问清楚祈云杰怎么回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