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丰接过一看,是个绣有梅花图样的香囊,便问紫苏道:“你怎么确定此物是封小姐有意留下的呢?"
"这香囊是我家夫人留与小姐的,日常小姐都是随身佩带,从不离身。如果不是遇到了意外,需要向外发出求助讯息,断没有单独将香囊遗落的道理。"
莫小丰顺手将香囊笼入袖中,问不商道:"除香囊外,有没有发现别的什么?”
“捡到香囊后,我们仔细搜寻了附近的山林,结果一无所获。不过,在窑洞外立有一根拴马桩,根据拴马桩旁遗洒的马粪干湿程度判断,掠走封小姐的人离开此地应当不超过半天。"
祖法古立即追问道:"你们可曾检视过地上的马蹄印?”
"窑洞四周不是青石板路,就是铺满落叶的山林间小路,无法根据马蹄印判断对方的去向。”
莫小丰失望地摇摇头,心里盘算着明天要不要亲自去那窑洞找上一找,或许能有新的发现。
这时,在堂外值守的军士进来禀报:“封大令回来了。”
莫小丰吩咐其余人等退下,只留下不商侍立在身旁,说了声“请"。
封元量疾步而入,拱手说道:“穆怀堂不知去向,杨待封很可能和穆是一伙的。”
莫小丰与祖法古对视一眼,起身相让道:“封大令莫急,且坐下慢慢说。”
封元量入座时扫了一眼不商,却并没有询问他是否找到了封羽衣,而是继续向莫小丰禀报道:"经向穆氏邻里街坊询问,杨待封时常会来穆宅盘桓,逗留。据归善坊的里正报告,就在铜驼大街傩会上出事的当天,穆怀堂就离家出走,不知去往了哪里。紧接着,杨待封在穆宅遇刺身亡,不排除他是被人灭了口。”
"大令辛苦了!”莫小丰没有追问杨待封是被谁灭了口,指着不商主动向封元量介绍道,"不商他们在城外的一处窑洞内捡到了封小姐随身佩带的香囊,证明封小姐曾到过那里。。。”
封元量"嗯嗯"连声,却坚持说道:“穆怀堂形迹可疑,极有可能是西朝谍候,下官建议,应立即传下海捕文书,画影图形缉拿此人。”
莫小丰在封元量那儿碰了个软钉子,心中不悦,忍不住反唇相讥道:”怎么,大令对封小姐的安危好像不大介意呀?"
"非也,非也。下官的确是因发现了杨待封一案的重要线索,急于公务,方才未曾留意御史说了什么。"封元量自知失语,连忙起身解释道。
莫小丰存心冷落他,并不答话,转头同祖法古商量道:“封大令既然怀疑穆氏胡商系西朝谍候,查奸除奸应是除奸曹及城安司的职责,郎中以为,是否该将此案移交户参军办理?"
"祖某认为,理当如此。"祖法古看着封元量,点头说道,"不如现在就请唐长史,户参军过来,也好叫封兄向他二位详禀案情。"
封元量大为失望,脸色通红地瞪着祖法古,好一会儿才躬身作了一揖,道:“下官颇感不适,恕难以奉陪,告退。”
莫小丰见他这样,有点不落忍,遂温言挽留道:"大令不妨稍坐歇息片刻,待向唐户二位交待了案情,咱们再议议从何入手找寻封小姐吧。”
没想到封元量已灰了心,冷冷拒绝道:"对不起,依侯司空所颁钧命,下官的差使是督促落实‘早娶令',找人查案的事,御史还是另委他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