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丰显然发现了这一点。因此,当看到智行掉头冲向自己时,他便笑着迎了上去,想要亲手将他擒获。
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在缩短,就在即将相会之时,莫小丰陡地出手,一把揪住了智行,用力掼了出去。
只见智行瘦小的身躯在半空中划了个弧线,却没有摔倒,而是趔趄几步,站住了,右手赫然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钢刀。
莫小丰低头看见悬于腰间的佩刀只剩下了空空的刀鞘,怒喝一声:“还我刀来!”挥拳朝智行打来。
智行夺刀得手,胆气壮了许多,并不躲闪,舞刀斫向莫小丰,二人便交上了手。
没过几个回合,莫小丰虽然是以徒手对白刃,可倚仗着身强力大,渐渐地占了上风。同时,几名侍卫自前方也赶了过来。
智行眼见势头不妙,欲发力逼对手退却,好伺机逃窜,不料却因身上无力,动作迟缓了一些,反被莫小丰抓住空当,劈手夺回了佩刀。
智行懊恼地一跺脚,不敢再恋战,转身想跑,可是才发现为时已晚,身后的退路已经被几名侍卫拦住了。无奈之下,他只得一咬牙,低头朝莫小丰冲了过来。
“智行,你已无路可逃了,束手就擒吧!”莫小丰挺刀指向智行,喝令道。
他本想挺刀逼迫智行就范,却没料到智行奔至跟前,忽然抬头冲他笑了笑,一挺胸膛,径直撞向了锋利的刀尖。。。
热烘烘粘糊糊的鲜血从智行胸腔内喷射而出,溅了莫小丰一头一脸。他本能地想要抽刀,又怕有更多的血会汩汩冒出,一时手握钢刀呆住了。
直到智行软绵绵地倒下,众侍卫聚拢过来将他拉开,莫小丰仍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我居然杀人了?!
这个念头萦绕在他的脑海之中,久久地挥之不去。
侍卫们查验了智行的伤口:锐利的刀尖刺穿了他的心脏,人当场就死了。
向莫小丰禀报智行的死讯,并请示该怎么处置尸身时,未得到明确的答复,一名侍卫便提议将尸身抬回去交智远等人处理,另一名侍卫却认为不妥,提出这样做极易引起众小僧对他们的不满和敌意,不如先就近安置了智远的尸身,待莫小丰神智有所恢复后再由他作主如何安葬智行。其他的侍卫听了,都觉得在理,遂在附近找了处树林暂时将尸身移去那里草草用落叶遮蔽了起来,尔后才护持莫小丰返回众小僧居住的院落。
在莫小丰率侍卫出去追捕智行的同时,留在上房看守本愿的朱小丁也没闲着。他找了笔墨纸张来,刷刷点点将本愿方才供述的先后六次帮雪隼传达指令和讯息的事情经过简要记录了下来,拿给本愿过目认可后,便要他在笔录上签字画押。
本愿自开口承认他是雪隼的信使那一刻起,就抱定了要和雪隼做彻底切割,今后仰赖以莫小丰为代表的官府庇佑求得自保的主意,因此没有拒绝朱小丁的要求,只是在签字画押之前请求道:“雪隼曾向贫僧许下承诺,只要源春打探到种长乐铸冶宝刀的确切位置,他就会送家慈来邺都和贫僧相聚的。如今源春已死,贫僧已难指望雪隼履行承诺了,能否恳请朝廷设法找到家慈,并保证她的安全?”
得到朱小丁肯定的答复后,本愿才郑重地在笔录上签字画了押。
正当朱小丁小心地将本愿签字画押的厚厚一叠笔录收好,打算再向本愿询问一些关于雪隼的体貌特征之类的事情时,侍卫们护持着神情恍惚的莫小丰回来了。